要了烹煮咖啡的壶和奶泡机,我们三个人分别坐在东西南三个位置,我对面是祝臣舟,他从坐下便不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整理那些器具,从罐内精挑细选出最饱满的十几颗咖啡豆,极其耐心的倒奶打泡、研磨豆粒,崔兴建看他做完全套流程后问,“祝总是要烹调卡布奇诺吗。”

“崔股东喜欢什么咖啡,猫屎还是巴西,据说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比较偏好蓝山,味道纯正而且不酸。”

崔兴建想了想说,“对于咖啡,我不怎么研究,偶尔才喝,觉得它苦,而且苦得毫无特色,远不如茶叶。毕竟我这个年纪,不太适应西洋进口的玩意,还是我们自己国家的饮料更顺口。”

祝臣舟嗯了一声,“茶道我也略知一二,泡茶比烹制咖啡更多讲究,相对于咖啡,意式口感更好些,而且简便不失精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感觉。”

祝臣舟将烹好的咖啡倒进三个杯子内,分别推向我和崔兴建面前,我只看了一眼,连动也没有动,便非常不领情叫服务生为我榨一杯新鲜的柳橙汁,崔兴建自然不敢学我,他端起杯子试探着呷了一口,可能对于那个味道无法接受,他眉头立刻便蹙起来,不过他抬眸看了看祝臣舟颇为期待的神色,也不敢说什么扫兴的话,便干脆屏息静气将那一杯都喝掉,滚烫的咖啡直接把他烧得浑身颤了颤,险些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尴尬用手遮挡住通红起泡的舌头,含糊不清说,“我实在喝不惯这样的东西,辜负祝总美意。”

祝臣舟没有强求他,吩咐侍者上来一壶冰茶,为他驱一驱口中的水泡,他唇角含笑看着不住往嘴里灌茶的崔兴建,意味深长说,“崔股东和秘书私交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的误会,我刚刚接管美索,对于这边内部情况都急需了解,所以采用一些渠道挖掘了不少内幕,其中流传最为疯狂的便是崔股东非常喜欢提携年轻漂亮的女职员,原先陈总手下有两个男助理一个女秘书,而崔股东作为他的下属,竟然有六位女秘书之多,且都是越过人事部的聘用流程自己带员工进公司,这一点我希望崔股东可以为我考虑,我知道了不好不插手,可干涉又扫了你的颜面,我也非常难做。”

崔兴建本来在喝茶,他听完祝臣舟这番话后,狠狠呛了一口,从鼻孔内喷射出乌色的凉茶来,有两滴喷溅在我面前的咖啡杯中,我极其厌恶将杯子从我手边推开。

祝臣舟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崔兴建胡乱在自己嘴角擦了擦,急忙解释说,“这方面是公司内部不少在利益上和我有冲突的人背后栽赃陷害,想要给我难堪,我这个年纪,又身在高位,不敢不以身作则,祝总听到的纯属含血喷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非常机灵观察祝臣舟的脸色,见他似乎听进去了,便趁热打铁表忠心说,“虽然股东大会上我为了捍卫公司尊严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使得我与祝总处在一个相对尴尬的位置,但现在大局已定,我也希望美索在祝总带领下再创辉煌,让陈总在天之灵瞑目,以后也势必为祝总马首是瞻。”

我心里最大的希望彻底碎得四分五裂,崔兴建虽然从城府和权势上占据很大优势,但他骨子内非常小人,而且唯利是图得过分,又不肯轻易信任别人,他审时度势的结果便是保住自己现在第二股东的地位,不和我勾结以卵击石暗算祝臣舟,所以我最渴望得到的屏障至此完全破碎。

祝臣舟分明是为了给我看,让我看清我要找的同盟党羽已经彻底归为他那一边,不要再妄图改变现状,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不再强留崔兴建,便亲自给他找了一个台阶目送他离开雅间。

雅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气氛自然诡异得不言而喻。

似敌似友,暧/昧不清,这八个字足以形容我们的关系。

我本以为他会向我炫耀自己几句话便瓦解了很有可能共同厮杀他的联盟,让我明白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