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失算了,他仍旧眼睛不眨凝视我,闵丞纹只好喊了他一声,想要吸引他的精力,房间和走廊都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仿佛在提醒我们此时有多么诡异,我下意识用头发将自己脸一遮,“你们聊,我出去吃点东西。”
我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飞快跑出了走廊,在我冲向电梯时,我听到了身后不远处闵丞纹如释重负的呼吸。
我离开住院部去了一楼大厅取款机后方的公共电话亭联系苏玫,在电话中我觉得自己所有压抑都急于找到一个突破口宣泄出来,我一边说一边又哭又笑,直到眼泪都流出来,我摸着自己滚烫浮肿的半张脸,告诉她我被闵丞纹打了,我开玩笑说你要替我报仇,苏玫仗义承诺,“等我平安生了孩子就帮你撕碎那个小人得志的贱妇,敢这样明目张胆往你脸上招呼巴掌,她也太把她爸爸当回事了,在海城横行霸道也得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底气,她是嫌身上衣服穿得多,还是觉得婚礼上那一出还不够寒碜,打算当街游行展览?”
我笑着嗯了一声,有路过的家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病人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似乎想要看看黄昏的阳光,我迅速抹掉脸上眼泪,压下那股锥心的哽咽对电话那边的苏玫说,“孩子怎么样了。”
提起孩子苏玫立刻充满柔情,“孩子很好,但是非常调皮,可能是个男孩,我明天就去做检查,他已经会踢我了,每天都会踢,这样情况维持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孩子父亲昨天过来陪我吃了顿饭,都是我很喜欢的食物,不知道是不是宝宝也清楚父亲难得陪我们一次,他没有闹,我食欲很香,睡得也好。”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苏玫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张狂的女人,谁让她得意了小半辈子,把很多男人都拿捏在手中,过得不知道有多风光。
可人前显贵岂是那么轻而易举,很多姐妹儿评价她,苦乐参半,她经历过太多男人,比崔婕还要多,她每一段感情都用尽全力,可最后也都心力交瘁,后来不知道跌跌撞撞了多少次,她才放弃了情爱的念头,只专注于从男人身上捞钱,直到遇见这个齐总。
当初崔婕说过,苏玫这辈子还会再栽倒一次,大约就是这个齐总。我说你怎么这样肯定,崔婕说她找了一位泰国的大师看面相,把我们几个人的相片都拿了过去,大师点评了多有女人,命数都不错,不是大富大贵的命也是衣食无忧,唯独在我和苏玫这里,那位大师一言不发,在崔婕百般催促下,才闭着眼睛说了纠缠二字,我觉得很荒唐,连听也懒得听,可崔婕揪着我叨叨个不停,说泰国大师都天赋异禀,尤其擅长降头,很多港台明星都会去请个小鬼,保佑自己婚姻和事业,这位大师是泰国神坛的丰碑人物,有钱未必请得来,他还要看缘分,凡是神鬼方面的事物,几乎包灵验,还让我去求个签,不过我始终没有理会,直到祝臣舟出现陈靖深去世这种种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发生,我渐渐相信了自己坎坷又复杂的命数,我曾有过去找那位大师求破解方法的心思,不过见到苏玫过得如此幸福,我也可以打消这个念头,把这些结论归为一个骗财的欺诈。
苏玫挺着大肚子在我挂断电话后的半个小时便飞速从家里赶来,她现在居住养胎的公寓距离这边非常近,原因是齐总觉得方便她临时不舒服到医院会很快,而不至于耽误最佳时间。
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昏黄路灯投射在地面的光束,苏姐站在我旁边,她手上拿着一个被撕碎了背带的皮包,一脸愤然说,“现在女人都他妈要疯啊,我也和老齐女儿撕了,她说我鸠占鹊巢,带着肚子里的野种占了她父亲名下的房产,那是属于她的,要不是保镖听见动静及时进来拦住她发疯,我现在搞不好都流产了。”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秃的一块头皮,“这她给我扯的,好粗一缕头发,我添油加醋到老齐那里告状,估计她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