唁,不要说我,任何人都觉得非常惊诧,相比较那些厌恶透了陈靖深铁面无私手段阴狠的同僚,碍于他生前权势不得不在葬礼上低头,祝臣舟的势力远不如卑躬屈膝刻意逢迎,于是每个人脸色都在看到他进来后变得出奇有趣。

我跪在地上,目光冷清看向门口,祝臣舟逆着一束强烈的阳光而来,他身后跟随着二十余名保镖,都整齐划一黑衣黑裤,他们在门外的白色地毯上停住,分开两列而立,只有祝臣舟一人进入,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和以往每一套都不同,格外黑亮肃穆,似乎是专门为了配合这场葬礼而定制的新装,他胸口佩戴了一朵白花,系着藏蓝色领结,胡茬没有刮干净,他进来后并没有看我一眼,而是径直走向祭拜区域,接过司仪递上去的三炷燃烧的檀素香。

站在我身后的秦霁忽然红着眼睛要冲上去,但与此同时韩竖比他更快一步,他直接拦住了早已被愤怒冲撞得毫无理智的秦霁,他小声对他吼,“你不要命了?这不是我们两家人称王称霸的城市,海城祝臣舟是怎样的身份,你不是不清楚。”

“我他妈看不惯他来这里幸灾乐祸!靖深死都死了,还他妈不得安宁,看他这张假惺惺的脸,我不痛快!你怕我不怕!”

“你不怕,秦家怕。你父母爷爷无所不能,可他们也不是世上独一无二,你当中给了祝臣舟难堪,连陈靖深那样小心都被他暗算进去,你有勇无谋能扛到几时?”

秦霁咬着牙攥拳狠狠砸向一侧的玉石柱子,他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像一头处在崩溃边缘的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