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弓轶没有听清,浑然无觉地转过头问:“什么?”
“小心!”蒋肆把瓶盖拧紧,将瓶子扔回周弓轶怀里。
蒋肆是第一个以过客形式出现在那间被长期租住的城景间的人,但不是最后一个。每个月曾骞都会挑选两个或者三个人作为牲礼来祭奉他和周弓轶渐渐安稳下来的关系。
周弓轶失去了几乎全部社交生活,每日按时归巢。他得知程庚仁很快又交了新的男朋友,正是那个低他们两届的学弟,不过这段恋情没有捱过寒冬便潦草收场。周弓轶想不透为什么那些温和友爱的恋爱总是不够长久,而他这段充满激烈、屈辱的胶着关系沉淀过后却坚冰一样牢靠。
曾骞替他安排的调剂并未给周弓轶带来什么新鲜的刺激,他很快就觉得兴趣索然,不过他倒愿意借着那短暂的一两个小时来喘口气。继曾骞心甘情愿地收起獠牙,周弓轶在曾骞的狮子窝里长住得安逸。但偶尔,封闭的窒息感会骤然喷薄出来,在他觅不到闸口后惶然缩回幽邃的深处。
曾骞一开始的不快在他发觉自己掌控了一切后逐渐消失,他能比之前更明确地知道小动物在哪、和谁在一起以及正在干什么。这份沉甸甸的安全感让曾骞比过去多了几分满足。
只有一次并不如他料想。他经人搭线联系到一个南方的小流氓,对方是一个真两性畸形卡车司机的养子,私下贩卖些勾当。曾骞本想给小动物一些猎奇的体验,得到体检报告之后,他买了机票让那一对父子同来H市。
周弓轶发现中年男人身体的秘辛后,丝毫没有表现出性趣,反倒流露出深刻的同情。他似乎打算什么都不做,甚至没有脱去衣物。但是得知那个从事过体力劳动的老实男人被养子灌了催情的药,忍耐得十分痛苦,他只得乖顺地爬上床,用手抚弄那个男人湿淋淋的部位。不似平时的敷衍,他一边轻声安慰男人,一边帮助他自慰。曾骞在隔壁套房看着屏幕里的实时影像,黑着一张俊脸,脑中嗡嗡直响。忍不过三十秒,曾骞直接拿起他的那张长期房卡打开房门,中途打断了他们。那个紧随其后的小南方佬笑得直不起腰,待收了表情,流里流气的脸突然沉了,对着床上的父亲命令道:“骚逼,你还不滚下来?”
看到高个的南方混混跨步过来,要将人大力拧起身,周弓轶挺身而出,拦在中间,说:“你能不能尊重尊重他?怎么也是你的父亲。”
那人对周弓轶笑得谄媚,力道却很大,直接将他爸提拎起来。他并着两指插进老男人的阴屄中,大力搅了两下,带出几股湿液,道:“爸,你说说看,我尊不尊重你?”
那男人窸窸窣窣抖着,吐字浸着乡音,他说:“尊……尊重。”
周弓轶被气得脸色发白,站在一旁消化不良情绪的曾骞冷不丁冒出一句:“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男人将衣裤重新穿好,被养子搡着向外走。
周弓轶跪坐在床上,对曾骞哀求道:“曾骞,能不能不要别再欺负他了?”
曾骞本来跟着要走出去,听到这话有所缓和的表情又紧绷起来,冷声说:“知道了。”
周弓轶对之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向曾骞询问时只得到一个“余款付足了,人都打发回去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