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先道:“此番随行将士三万人之多,能跨越重重障碍接近王爷身侧,想必此人不是简单人物,照例说单人行刺为何会挑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深夜动手岂不是更有胜算。”

懿宁若有所思,这就是不明白的疑点了。

一番言论并未实质结果,最终推测其一是三王爷或四王爷主使,其二便是妄图侵吞大铭的赤炎国。不管是哪种原因,司马懿宁皆是中心目标。

“发生如此荒唐的事,是末将之罪,末将难辞其咎,请王爷惩治。”陆权整整铁骨男儿说跪就跪。

幸得懿宁上前搀扶,“危难关头,陆将军也算护得本王周全,将功抵过了。”

丁豆不明白,这年头怎么大家都爱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浅显的道理自己都明白,莫非大家是忘了。

“末将谢王爷抬爱,正所谓国有国法军邮军规,末将此次侥幸脱罪,恐怕难以服众,末将愿领亲军杖责。”

陆权年轻气盛,却不与陈王二人油滑相同,刚正的性子深得懿宁几分赏识。他叹口气,硬是将陆权跪地的身子掺起,“此番前去乃是为护国首要任务,路上必定得有将军护得周全,挨板子的事,等回大铭再惩戒也不迟。”

“可是,王爷……”

陆权还想说什么,被懿宁不耐烦打断,“好了,本王就这么决定了。”

案件不明朗,为稳定队伍只好对外宣称,那名刺客乃大铭前朝邪教余孽,为报仇伪装手下将士混入军营行刺。

司马懿宁没受伤,倒是楼敏之意外替他挨了一剑,贤王称号并非浪得虚名,懿宁带着太医随从前来探望。

“楼公子,伤势可有好些?”

大批人马现身,楼敏之倒也不宠不惊,“谢王爷关心,一些皮肉伤还劳烦王爷挂记,草民三生有幸。”

懿宁笑容温润,“本王听下人回报,楼公子昨夜并未传召太医。无碍,你我同为大铭尽力,路途遥远还需相互照应,身份就先放一边。”

他一挥手,太医拎着药箱准备作业。

“多谢王爷,小伤不劳烦太医,草民有红颜相赠神药,伤口已经无碍了。” 随之,目光落到懿宁身后的娇弱女子身上。

楼敏之挽起的袖口,透着股淡淡的奇异幽香。

懿宁不由自主看向顾相,“雾莲南香”何时易主了?

没察觉被人窥探心事,顾雅浓余光扫见耷拉脑袋的丁豆,胸口憋得难受。莫非平日自己对这丫头太好了,她竟不识了好人心,真真可恶!

保卫提高了警惕,和亲队继续旅途跋涉。

行至大铭与夜池交界的湘水河畔,懿宁示意半柱香整顿。

“顾相,陪本王去河边走走罢。”

顾雅浓没有拒绝。

青山绿水,生机盎然,神奇美妙的大自然顿时令人忘却烦恼。

波光粼粼的清澈湘水,肥美鱼儿自幼欢畅。

懿宁禁不住捧起一把溪水解暑,“今日天气大好,本王很开心,只是顾相心事重重无暇顾及,难得了这番美景,着实可惜。”

“王爷多心了。”

孩童心作祟,懿宁随手拾起石片扔向河水,一圈又一圈波纹搅乱了顾雅浓的心。

“顾相的为人,本王还在皇都书院的时候就一清二楚,无须解释。”

顾雅浓扶手而立没有作声。

擦去手心污泥,懿宁望向他,复杂而灼热,“随之,你变了。”

“随之”是顾雅浓表字,“随遇而适,顾若安之”出自司马懿宁手笔,自出了皇都书院,就再没被人唤过,久违的两个字,搅动自己的心同江水波纹晃荡,顾雅浓不由晃神。

“王爷说笑,下官不知王爷所言为何事,倒是下管觉得王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