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不爽,矛盾?不安?内疚?到底为什么,她不知道,其实也害怕知道。

“为何?”楼敏之眯起眼,也似不解,正做深思状。

丁豆快要被四周沉闷怪异的气氛打败,她胳膊一摆,有些泄气,“算了,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会忘记你曾经骗得我有多惨。想讨好我,没门!”

她转身逃也似的要走,“你赶紧上药,我要走了。”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磁性的嗓音压得很低沉,“你将我下人使唤走了,我如何上药?”

“你自己不能上药吗!”丁豆没有回头,异常烦躁。

“自己要能来,何须与你费口舌。”

本想转身潇洒离开送他个大背影,自己这样做已经仁至义尽,但是……

“算了,那……只许这一次。”

她心事重重低头坐在一旁,对面着年轻男子,顺手拉下他肩上披盖衣物,露出苍劲有力肌肉暗涌的男性上身躯体。

她不敢抬头,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丁豆不是没有见识过,只是这人换成楼敏之,不知怎的自己就没由来不自在。

指尖触碰到楼敏之温热有力的肌理,丁豆白净小脸发火似地烧热起来,她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尽量使自己稳住呼吸包扎,心猿意马越忙越乱,手下竟有些不听使唤。

因为自己的关系,楼敏之无故被添上一道痕迹,丁豆心里还是觉得些许愧疚,所以当碧绿的药膏触碰伤口时,她无意识一阵皱眉,边抹药膏边轻柔往患处呼气。

低眉顺目的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莹白透亮如陶瓷的雪肤透出未经人事的粉嫩光晕,面前的妙人儿像是触手可及,却又飘渺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