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豆拉下面罩,低头瞅了瞅身上的夜行衣,“有问题吗?”

承先催促道:“赶紧换了。”

丁豆愣了愣,“不是晚上要去做贼吗?穿成这样才不会被逮住啊。”

承先哭笑不得,“谁说是去做贼,再说我何时说晚上去。”

愈发奇怪了,丁豆又道:“咦?我们不是要去季博仁的房间找证据吗?晚上不去难道是白天?偷偷摸摸的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半个时辰后,丁豆开始为这句话后悔,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稳稳的降落道季博仁的寝具。要问过程的话,丁豆只知道自己糊涂之际被承先小弟夹在腋下,身子一紧,然后耳边呼呼的风啸与衣物的摩擦,她下意识惊恐闭住眼睛,待睁开时眼前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还呆着作甚?”承先小声提醒她。

回过神,丁豆傻愣点头。原来这就是轻功,小说里写的招数果然存在,从此后丁豆看着承先的眼神多少都带点敬佩。

季博仁不喜爱饰物,除了些书本,其他的物件还没自己的全,丁豆伸个懒样,环顾四周咂嘴道:“就这半空的房子怎的……唔……”

不待她说完,承先忽然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靠墙一边,小声道:“屋外有人!”

丁豆竖起耳朵,半晌没有响动,刚准备叫唤,一阵鞋底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那声音走近了些,停留在院子里,却没有进屋,随即传来竹条摩擦地面的声音,看样子似乎在打扫庭院。

有人说:“哎,自从少爷过世之后,老爷好久都没到这里来了。”

另一人回道:“是啊,少爷以前开始就对我们很好的,那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快就过世了。”这人叹口气。

“嘘!我听说少爷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你别瞎说,光天化日够吓人的。”那人打了个哆嗦。

“前些日子府里不是来了丞相和王爷吗,我听奉茶的小顺说那二人是来调查少爷死于非命的事情。”

丁豆和承先心会神传对看一眼。

“就算来人了也不见得是因为少爷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人犹豫片刻,压低声线,做贼似嘟囔道:“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对面人沉默,似乎是点头答应了。

那人咽了咽唾沫,“我曾经偷偷听福贵和别人提起,少爷前些日子中了邪,就在老爷急得不得了的时候,突然托人找着一个道行十分高深的法师替少爷画了符消灾,老爷还请了驱邪的圣符水给少爷喝呢。”

“真的假的?”

“福贵可是老爷在府里最贴身的下人,他说的话能假吗……”

那两人又说了些其余的话,将庭院落叶打扫完,待不多时便又聊着离开。

丁豆和承先,这会子才松口气放下心来。

呵,证据不用找,即刻送上门。

顾雅浓似乎知晓他二日密探季府能获得新线索,承先将听来的对话转述出来,顾雅浓神情淡定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丁豆咂嘴暗想,这也难怪,顾丞相天生就是一副冰山脸,喜怒哀乐都一个模子。

再来季府的时候,顾雅浓身边只跟着承先,而丁豆在相府看屋。

“季太傅,晚辈有个相当有重要的问题,请您如实回答。”

季太傅点点头,“顾相请问便是。”

顾雅浓细长的眼散发清冷沉寂,望向季太傅苍老的脸,一字一句问出声,“敢问季太傅,太傅是否曾经以季公子中邪为由,邀请所谓的驱魔大法师做法消灾,并将符咒烧毁化成水给季公子服用?”

季太傅没料到顾雅浓居然得知此事,本以为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但是此事肯问出口手握证据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