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大人便将兄长家的小儿子过继在林府,表面上是太史局长公子,但相熟都知晓这位长公子其实是林大人的亲侄子。

丁豆好奇伸着脑袋,除了顾雅浓林大人和他正妻,还有一个端正平凡的青年男子,想必这就是那位林公子。

不知是有感应,还是丁豆偷看人家的目光太直白,那林公子看过来,颔首冲她打了个招呼。

那林大人似乎好久没有见过顾雅浓,饭桌上不停说笑打趣,丁豆本来守着相府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见主子随意,她也放开肚皮吃,可是苦了一旁想安静吃饭的承先。

膳后,林大人又邀请顾雅浓去内厅饮茶,还是说个没完,丁豆听得心里直冒白泡,从没见过这么能侃的大叔。

林公子好似也受不了,婉言请林大人停下嘴,林夫人也是明理之人,拉着自己丈夫就离开了。

丁豆深深呼出口气,声音太突兀,引起了顾雅浓不满视线,她赶忙住了嘴。

林公子见丁豆机灵的模样,淡笑出声,“这位小兄弟好生活泼,顾相请勿怪。”

有人维护自己,丁豆投去了感激的眼神,水润灵活的大眼眨巴。林公子心里一顿,这般机灵清秀的小兄弟自己还是头一次见。

顾雅浓照例深思熟虑之后,开始发话,“林公子,本官事先发来的拜帖想必来意已经写的很清楚了。”

林公子正色道:“季公子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发生这种事我也感到很痛心,顾大人有何疑问只管问便是,只求顾大人早日抓到凶手,为季公子还一个公道。”

顾雅浓赞许点头,启唇问道:“季公子平时为人如何?”

林公子偏头想了想,“季兄为人谦逊有礼,心底纯良。不光是对待朋友,就是季府的下人也是极好。最难得的是他博学多才、自幼博览群书,知晓的世间万物许多,一些见识自然与一般人有些出入。尤其是与我等聊到一些风俗礼仪之事时,季兄见解尤其独到,令我等有时叹为观止。”

博览群书?丁豆怀疑,要是被欣儿那个学习狂魔听见,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林公子与季公子又是如何相识的?”

“我等是在皇都书院结识,后来大家兴趣相投,互相都很聊得来,所以在书院我等便结成了挚友。”林公子喝口茶又接着说道:“其实,当时由于季兄身子虚弱又时常需要按时服药,季太傅是很反对他离开,但是后来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季兄居然说服了季太傅,最终还是在皇都书院安顿了下来。”

“季兄出门少自然接触到的人不多,所以挚友也只有我等几人。”回忆起往事,林公子失笑的摇摇头,有些自嘲的说道:“不瞒顾大人,其实我与杜公子和颜公子的交好是建立在家父位于朝廷利益的立场之上,多少有些目的。但是季公子却是因为谦虚的为人和广博的才学吸引了我,这样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实在令人痛心。”

接着是一阵哀默。

丁豆润了润嘴唇,小声嘟囔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虽然时机有些微妙,但她好歹学会了规矩,插嘴之前先打招呼。

顾雅浓没来得及批准,林公子便颔首,“小兄弟请说。”

丁豆抓抓脑袋,正色问道:“既然林公子等几位是相识多年的挚友,为何林公子不像颜公子那样称呼季公子为博仁兄,而是唤作季兄?你们都是好友,不免觉得太见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