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浓眉梢一挑,没料到丁豆也能问出像样的问题,细长的眼望去。
识别投来的视线带着些赞赏,丁豆禁不住骄傲般冲他一笑。
肤如凝脂,面若桃花。
顾雅浓忽而有些异样,他声色不同转开眼,鼻息竟有丝缕紊乱,他微皱眉心定了定神。
林公子淡然道:“是这样,我与杜兄一直称呼季公子为季兄,只有颜兄一人称呼季兄为博仁兄。”
丁豆只觉得奇怪,但是哪里又说不出,“那你们四位之中有没有谁与谁交情好些?”
“我等四位在皇都书院都是受过良好修养,对其他几位或是书院其他同窗都是客气礼貌相敬如宾。”
她心生奇怪,顾相也曾为书院学子,怎的不对自己宽容相待。整日板着个脸,冰山一样生人勿进。她看了看顾雅浓,莫名的耳根子有点烧。
林公子忽然一愣,似乎意识到什么,“你方才一问,在下倒是记起一件事。”
“请说。”
“那还是在书院时,有回夫子提出一个问题,恰巧点名轮到季兄作答,哪知季兄却与夫子争论起来了,季兄居然说出了些荒谬的理论,夫子怒斥季兄所说的胡话是从何处看来的,这个时候颜兄居然站起来说这番话是自己教给季兄的,夫子气急了,原本想将季兄逐出书院,但是碍于他二人身份便惩罚他二人打扫了一天书院的后山。”
林公子微微皱起眉,有些疑惑道:“其他不熟悉的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我等早已心知肚明,那番话的确是像季兄会说的话,颜兄是无论如何绝对想不出来的。”
承先道一语道破,“颜公子这是在帮季公子顶罪?”
林公子点点头。
丁豆笑眯眯地赞叹道:“颜公子还真是好人,助人为乐又仗义,能与他做哥们此生也无憾了。”
林公子被丁豆粗俗的话语逗乐,抚掌笑起来。
“没规矩的家伙。”顾雅浓低声训斥。
“从那次之后,颜兄才将季兄的称呼改为博仁兄,尽管他二人见还是相敬如冰,但我还是能察觉他二人的关系在我等四人中尤其交好。要不是碍于季太傅和颜大人之间不相和,我想他二人早应该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语毕,林公子惋惜摇头,话语里竟是无可奈何之色。
顾雅浓的眉头紧锁,“林公子最后一次见到季公子是在何时?”
林公子想也不想的答道:“上月初三,是我等挚友会约定好的相聚时日,杜公子也从城外特意赶来皇都。我等一同把臂言欢,对酒赏月,相谈甚欢。只是……颜公子那日只沾染了少许,心头最爱的芙蓉蟹黄膏未曾动用一口,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心事。”
说到吃,那可是丁豆第一大爱好,“蟹黄膏?那是什么?好吃吗?”
林公子好脾气解说,“深秋时节前后,自深湖里捕捉道的肥美鲜嫩的蟹,将其体内的蟹卵取出来加以精致烹饪而成,蟹黄鲜而不腥,香而不腻,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皇都最有名的,莫过于天禧酒楼的芙蓉蟹黄膏。”
丁豆听得神情专注,眼神闪烁。
“此乃我等共同喜爱之物,但是达到狂热的程度也只有颜兄一人,只是可惜了季兄,对腥发食物敏感,不然也能有幸品尝这一人间美味。”
腥发之物,顾雅浓暗暗抿唇。
后面的对话,丁大姑娘没再认真听。满脑子想着那肥美的蟹黄,听林公子形容的无与伦比,要是真是吃在嘴里将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雅竹阁。
突然头上一个爆栗,丁豆吃疼捂着脑袋,委屈道:“你干什么突然打我头,你是习武之人,内力又深厚。知不知道很痛的,划破了皮肉你来负责吗。”
承先替她汗颜,“回府多久了,你还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