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看了一眼,好奇问道:“阁下可是要出门?”

“正是。”顾雅浓清淡的声线飘来:“李公子,我等约好傍晚时分府上做客,抱歉,现在有要事出门,恐怕没时间招待阁下。”

既然李胜已经告知吴贵的线索,再隐藏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顾雅浓又接着道:“实不相瞒,在下正要去拜会云景绣庄。”

“云景绣庄?哪位?”

“自然是吴贵。”

“吴贵在云景绣庄?”

“此乃吴贵名下产业,怎的不能在绣庄。”

陈胜疑惑盯着顾雅浓,仿佛听到什么奇怪的事。

片刻过后,他神情古怪道:“在下不知道你们从何处见到了这个自称吴贵的人,但是在下可以肯定告诉各位,吴贵已经将近消失半月之久,始终未见其踪影,在下也一直在四处寻他……”

三人皆一愣。

“李公子所说的可是真的?”

李胜苦笑,“何故要骗阁下,如果吴贵真在云景绣庄我为何不先抓出他去官府治罪,反而只身前去衙门舍命报案。”

怎么可能?三天前还见过吴贵,怎么会消失半月之久?丁豆虚弱的扶住桌子甚是不解。

承先也是一脸迷惑,顾雅浓就更不用说。

不论之前所见的吴贵是真是假,顾雅浓还是决定先去李府一趟问清楚情况。

请过大夫,丁豆硬着头皮喝下两大海碗黑乎乎的药汤,不到半个时辰,生龙活虎的伪汉子又回来了,顺理成章同众人去了李府。

李胜拱手,“阁下,家母现在正在佛堂诵经,请诸位稍安勿躁。”

丁豆暴脾气又没有耐心,见有招待的精致糕点也就暂时收起性子。

李夫人迟迟没有现身,顾雅浓不禁问道:“令堂可是每日有诵经的习惯?”

“不曾,自从家父出事以后,家母整天担心过度,每夜发梦魇,所以特地从普光寺请来一尊佛像,现在每日在佛堂诵经祈求平安。”

无缘无故发恶梦,丁豆暗自分析,莫非是做了坏事心里有鬼?

盏茶时间过去,李夫人姗姗来迟。

年近四十华贵妇人,即便岁月洗礼过的脸庞不再年轻,但轻柔的目光确是很温和宁静。

李胜急忙上前搀扶,“母亲,昨夜可睡得安好?”

妇人点点头,浅笑道:“胜儿有心了,为娘昨日聆听了普光寺慧智大师的禅语后睡得很好。”她视线扫过众人,“这几位是……”

将妇人扶上座椅,李胜回道:“母亲,这几位便是我同您说过协助儿子调查父亲冤案的仗义之士。”

顾雅浓起身行礼,“在下王七,由于路上巧遇令公子,因为李大人早年有恩于在下,听闻李大人被奸人所害心里悲痛不已,在下以尽绵薄之力,希望还大人一个公道。”

李夫人嗔怪看一眼李胜,颔首对众人道:“诸位有心了,我家老爷的案子已经没有必要再费心,请各位不要再浪费时间。”

李胜大惊,“母亲,这是为何?!”

李夫人挽起一抹忧伤的笑,“老李家一世清白做人,就算是做买卖也童叟无欺,更不曾做过些违背天理良心之事。今日我家老爷酿成大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果缘由。”

看样子李仁一事对李夫人打击不小,几十年的夫妻感情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她又转身朝顾雅浓一拜,“犬子与老爷父子情深,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希望公子体谅些。”

李胜有些不可置信张大眼,想开口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词语。

半晌沉默后,顾雅浓声线低沉,“关于您丈夫的案子,夫人就不想知道真相?”

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