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耸肩,无辜道:“显而易见,是我高攀不起。我即粗鲁又不温柔,与寻常大家闺秀没法比。我不会吟诗又不会作对,干架说粗话却是我的家常便饭。”
“小姐能明事理,便也是过人之处。如此这般,在下倒舍不得了。”黑袍男子神情似笑非笑,不依不饶起来。
丁豆得小脸不断变化各种颜色,“如果公子非要娶我进家门,小女也只能保证一件事”她最近几步,朝黑袍男子眼下扬起紧攥的粉拳,嘴角弯起一抹坏笑,“你、一、定、会、天、天、挨、揍。”
男子饶有趣味盯着她,没有再做声。
任务达成,她走过去豪爽拍上黑袍男子的肩,语重心长道:“我便是这样的粗俗女子,所以,你不会想和我成亲的。公子您风流倜傥,世间一定还会有更优秀貌美善解人意的姑娘适合你。”
说得口渴,她抓起未喝完的茶水牛饮而尽,“以上便是我要对公子说的,公子听明白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她刚跨出门口,黑袍男子便闻见传来抱怨的嘟囔声:“爹也真是,相得什么亲,真是浪费了我午睡的时间……”
黑袍男子但笑不语,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细长的眼里滑过一抹复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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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日头毒辣,轿子里闷热得慌,丁豆哪管那多一屁股坐在街边,手里无聊扯着地上的枯草,等着阿发来接。
眯眼看了看正猛烈的太阳,她不停烦躁拿衣袖拭额,为了相亲成事脸上精心准备的妆容也呈泼墨般开散,配上不修边幅举止,甚是滑稽。
原设想是招对方厌恶先开口,没料到自己性子冲动,直接把话挑明。
此事万一传到老爹耳朵里,不知道又要气成什么样。丁豆心里第一百次叹气,绞尽脑汁想着法自辩。
左等右等,阿发却迟迟未现身。这个贱皮子,绝对是老爷子派来成天气她的。
暑气热躁难耐,丁豆干脆撇下轿夫与软轿,悠闲自得一路边吃边逛回了山寨。
摸着喂得滚圆的肚皮踏进院子,丁豆远远瞧见阿发古怪的脸。
阿发快步上前,劈头盖脸一顿质问:“小姐,你去哪了?”
“我逛集市去了。”
“丝绢裙的下摆呢?”
“嫌它碍事,撕了。”
“这回你真是闯了大祸,老寨主眼下生气得不行了!”
丁豆只当阿发被太阳烤焦了脑袋说起胡话,连同大不敬的语气都懒得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