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喝酒,划拳,玩儿筛子。看地她心痒如猫挠,要不是碍于那劳什子的相亲,自己也想上去凑个热闹。
小二们忙里忙外,压根儿停不住脚给丁豆指路,她寻思着便自径顺道上了楼。
“天字一号……天字一号……”顺着包间房号,丁豆挨个审视房,“天字一号……天字二号!”瞬间眼前一亮,丁豆见着天字二号房的门牌,顺其自然推断左手边便是天字一号房。
她吸吸鼻子,推门走了进去。
里屋安静沉寂,不由得丁豆神经绷紧。
“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绕过巨大木雕屏风,一个高挑的黑袍男子负手背对她站立,听她走近男子也没转身,似乎正审视墙上的画出神。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怎的脸也不屑露,丁豆对男子莫名生出的优越感尤为不满,便愈发坚定自己心里悔婚的方案。
她阴阳怪气哼出声,将苦心学习数日的礼仪统统抛在脑后。
丁豆往桌前一坐,自顾倒杯茶喝,开门见山道:“看来公子也对此事心存不满。那正好,今日我便同你说开了罢。”
黑袍男子身形微楞,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缓缓转过身。
此时,丁豆才看清那人。
大约二十七八的年纪,腰间系着镶玉的金带,黑玉般的长发挽起一半用金簪固定在脑后,另一半随意松散在背心及胸前。额前碎发盖住白玉的肌肤,鼻梁笔直秀挺,斜飞入鬓的长眉英气十足,朱唇若菱姣美,连带着唇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瞬间,丁豆只觉眼前一闪,差点往地下坐去,顿时心里警铃大作。
她虽自小生长在山寨里,见的人自然也少。丰收寨人人都说二寨主前年明媒正娶的新夫人乃天姿国色也,肤白如雪、鹅蛋脸、柳叶眉、双瞳涧水、风姿柔媚,那时成亲大会上丁豆也是看呆了。
可如今,眼前人竟比那二寨主夫人还要美上几分,而且……还是个男人。
这个清瘦的男子为何会生着一张比女人还美的面皮?特别是他那双细长的凤目,连同波光琉璃的眼珠都散发股寒气。
丁豆被他冰冷刺骨视线瞅地直发毛,心里大叫不好,莫非遇上传说中夺人魂魄的狐妖?!
天生胆大的性子让她很快恢复镇定,她先发制人接着说:“老实讲,我对我爹的做法很是不满。但碍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唯恐受刺激,我还是与公子说便是,此事妄请公子收回成命。”
此番话被丁豆说的有条有理,不卑不亢。多亏阿发提前的突击训练,换做平时自己是打死也绝对说不出口的。只怕还未开声,早就上前揪住人家衣领恶狠狠咬银牙胁迫了。
黑袍男子满面茫然,犹如未听懂似得,他皱起长眉。
丁豆暗自朝天翻个白眼,一字一句重申道:“你回去跟你父亲说,我丰收寨大当家丁山的闺女……”她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不会同你飞虎寨少当家结亲得,懂了吗!”
黑袍男子楞了楞,似乎明白过来。
片刻沉思,黑袍男子挑眉道:“莫非,小姐是嫌弃在下资质平庸配不上?”
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丁豆叹口气道:“非也,公子乃神仙转世,风流倜傥潇洒万千,我等肉眼凡胎芸芸众生之姿定入不了公子的眼。”
明是该万般陈恳的话语,被丁豆这厢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一说,讽刺十足。
没料到,黑袍男子居然认真从上到下打量她,若有其事颔首,“的确如此,在下果真不是你这般平凡女子能高攀的。”话语说的直白陈恳,却听不出一丝嫌恶之情。
丁豆一时无语,暗自咂嘴,果然面皮生的好看的人心里都有些自负。她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