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话就和我说。”许静则对自己的医术毫无信心,只能这样讲。秦惟宁“嗯”了一声,许静则明显感觉自己有几次下手太重,秦惟宁也没有抱怨或给出任何回应。

倒是许静则重复了好多遍“对不起啊”和“嘶好疼”,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秦惟宁只催了他一句快一点,就不再说话。

许静则最后总算笨手笨脚把纱布也包上,秦惟宁穿好上衣低下头缓慢系扣子,撑起身挪到床边坐。

许静则还跪坐在原地,挺直背脊探头望秦惟宁。

这样的动作让秦惟宁联想到能力不足却等待讨赏的小狗,满眼里其实已经先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好,但还是希望主人碍于情面不要批评,说一句再接再厉也行。

可许静则的医术实在太差劲,更何况如果不是被他横插一刀大概率自己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秦惟宁难得的一时语塞。

没有名人名言足够应对这一场合,如果交由秦惟宁自由发言,又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他对许静则没理由产生好态度。

许静则又缓慢眨眨眼睛,睫毛抖了抖,表情略微痛苦。他想问秦惟宁能不能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拉他一把,许大少爷的腿已经跪麻了失去知觉。

结果秦惟宁率先抢到发言位置:“许静则,让我看看你的鼻子。”

“嗯?”许静则又发了个鼻音,有点困惑的一偏脑袋。

秦惟宁此时已经用手托住许静则的下巴,微向上抬。他的脸也逐渐凑近过来,专注地望着许静则的鼻子,仿佛真的在检查鼻梁有没有因外力作用而稍许歪斜,下一秒就要从书桌抽屉掏出量角器。

许静则的麻木由大腿蔓延至全身。秦惟宁俯视着他,呼吸轻扫过许静则的面颊。

许静则睁着眼也不知道应该看哪儿,在一瞬间犹豫后决定把眼睛闭上。闭上眼后许静则闻到自己身上浓郁的奶油味道,庆祝生日时被抹了许多奶油,原来也没洗干净。

突然之间许静则的下巴一空,秦惟宁松开了他,许静则随即睁开眼,有点茫然。

“许静则,你在流鼻血。”秦惟宁身体往后稍退了些,两人距离又拉远。

液体顺着下巴滴到地板上,许静则捂住鼻子弯下身体,等着秦惟宁递给他纸巾。

手忙脚乱之中,门外传来一声轻响,有钥匙插进锁孔发出“咔哒”的开锁声音。

许静则本能抬头望向秦惟宁,秦惟宁看向卧室门,台灯映亮他侧脸,不知道是否是灯光原因,许静则觉得秦惟宁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

第16章 第16章 生日

李当歌把提包放到玄关处,放下钥匙弯腰换鞋时瞥见地上有一双陌生的白色球鞋。

她略微愣神再直起腰时,秦惟宁已经从卧室走出来,低声喊了句妈。

卧室门半掩,李当歌笑了:“有客人?”

秦惟宁“嗯”了一声,打开厨房冰箱翻冰袋。李当歌问他在找些什么,秦惟宁说对方流了鼻血止不住,李当歌让他让开站到一边,她蹲在冰箱冷冻层前抽出箱屉翻找,小声念叨说冰箱里的东西都乱堆乱放,她本想好好收拾一下,却一直加班抽不出时间。

她翻找许久终于找到冰袋递给秦惟宁,再站起身时膝盖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摩擦脆响,过膝裙下露出小腿,即便穿了打底袜,蔓延开的数条蓝绿色血管也清晰可见。

李当歌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关切地问对方流鼻血要不要紧,秦惟宁摇头,手里接过的冰袋冰到极致,反倒好似在灼烧。

他转身返回卧室,像是不愿多说。

许静则很狼狈地待在原地,捂着鼻子。许静则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热血可以流,换了好几张纸巾还是堵不住。

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