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揉着脚踝,“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脚踝一痛。”
“来人,速请大夫!”蔚澜放厉声道。
温宁连忙拦阻他:“侯爷不必麻烦了,墨大人就在司门外,他直接带我去医馆,会比较方便些。”
蔚澜放是控制好的力度,但是对于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来说,定然要肿几日,他打量着温宁的表情,那痛楚看似不像装的,这才做罢。
门外,墨云稷倚着朱漆廊柱,目光触及温宁踉跄身影的刹那,玄色衣摆已掀起猎猎疾风。他箭步上前抄起温宁的腰肢,温宁腰间垂下的缨络扫过蔚澜放僵在半空的手。
蔚澜放扶着温宁臂弯的手指微微蜷缩,广袖下指节泛起青白,他望着墨云稷将人小心翼翼裹进狐裘的动作,心中竟莫名的泛起一丝酸涩,最终负手而立。墨云稷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对于他的无礼,蔚澜放只是略有些气愤和无奈的冷冷一笑。
墨云稷将她安放在铺着软缎的马车内,转身时,温宁指尖轻扯他袖口:“禄北候想与我们同行一程。”
墨云稷看了看那只的纤纤素手,再抬眸望向蔚澜放时,唇角勾起讥诮弧度,“侯爷的侍卫已经候在官道上了,阿宁受伤,需要尽快医治,以免误了几日后的婚期,还望侯爷见谅。”
说完,他直接命车夫驾车离去。
门房的人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神色阴沉的蔚澜放,将头垂得低低的。
马车驶过半条巷子,拐进一条甬路,便停了下来,车夫跳下马车守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墨云稷沉声问道:“怎么受伤了?”
温宁摇摇头,声音也很低,“无碍,想来是禄北候怀疑盗走图纸的人是我,故意试探而已。对了,”温宁顿了顿,撩起车帘一角,往外望了一眼,确认这里很安全,这才接着问道:“你跑来铸造司接我,还提什么婚期,可是事情有变?”
墨云稷鸦青睫羽半垂,“日里,陛下召见了顾太医,紫容参的事应该是瞒不住了。我打算尽快找到齐王谋逆的证据,反制于他。”
温宁顺着他的思绪思考着,“此前,我在楚慕白那见过一本账册,但是上面记载的账目很奇怪,应该是他故意为之,留的后手。我当初担心会打草惊蛇,便将账册放回原地。我在齐王府这几日,楚慕白来过,二人去书房似在密谋什么。如果我们拿到那本账册,再迫使楚慕白交出破密的方法,或许可以找到齐王一些银钱上的罪证。”
“好,这件事,我来安排。”墨云稷道。
“找到账册容易,难就难在这破密之法。你总不能将人抓到豸卫司严刑拷打吧。以楚慕白的心性,很有可能不说真话。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件事我来做。你多多留意宫中消息,若是啸元帝怀疑到你身上,他定然会因忌惮你的能力而除掉你,在城中不好明目张胆的下手,或许会调你出城执行什么任务。你要万分小心。”
第322章 只要是你生的,都该死
墨云稷点点头,他确实要准备好应对啸元帝随时可能突发的变故。至于楚慕白与时家的恩怨,并没有因为和离书而终止,楚慕白的这颗人头,终究得让温宁握着刀来讨才够痛快。
“也罢,那你多加小心。”墨云稷从药箱里掏出一只药瓶给她,又道:“我找到了墨靖远,他被陛下囚禁在密室,死前提到了乙胄军和蔚将军。”
温宁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当初我们搜寻甲胄军的图纸,但发现并非是屠杀燕池王城的军队,墨靖远口中所说的乙胄军,恐怕才是关键。喏你看。”她将图纸展开,“这是从齐王府密室找到的,与你收集的残甲纹路几乎一致。”
墨云稷瞳孔骤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在他手中发出细微的脆响,“果然,啸元帝与燕池灭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