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磨砺,那些鲜为人知的隐忍与牺牲,每一步都浸透着血汗与孤寂。

温宁眼波轻转,轻轻将他手臂上滑落的褂衫拢起,唇角微扬,带着几分狡黠笑意道:“我这女红之术,可是世间罕有、独一无二的,你今日能得此待遇,实乃天大的福气!”

月寻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笑意,眸光温柔带着一丝缱绻,缓缓走出房间。

棉雨已经护送时温宜从怡园归来,此时已将马儿栓好,朝院中走来。

“这几日,你便留下,暗中护她周全。”月寻声音很轻,似是怕温宁听到,拒绝自己这样的安排。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温宁在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中,不仅耳力变得异常敏锐,五感皆有了质的飞跃。月寻那刻意压低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了温宁的耳中。

棉雨双手抱拳,声音沉稳而坚定:“是,主子。”

若换作以往,以她的性子,宁可孤身闯入刀山火海,在血雨腥风中拼杀,也绝不愿将精力耗费在保护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身上。

然而,经过这段时日的了解,她心中对这对姐妹的看法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们与那些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截然不同。

姐姐宛如雨中绽放的幽兰,看似柔弱,实则怡静,隐忍之中透着坚韧。

妹妹则恰似空中的烈阳,行事直率不扭捏,敢爱敢恨,待人真诚,就连那些婢女,她都能倾心以待。当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阴霾都驱散,在那双灵动的双眸里,将善与恶、爱与恨都分的清清楚楚。

“缝好了!”温宁眉眼弯弯,捧着衣服像献宝一样走出来。

棉雨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姑娘心灵手巧,属下早有耳闻,今日能亲眼见证,实乃幸事。”

温宁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满意的点着头,将绣好的褂衫展示给他们看。

月寻的眉目微微蹙起,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那枚血玉扳指。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他的面容,让人根本无法窥探到他的表情,只是那略显紧绷的身体,却隐隐透着一丝抗拒。

棉雨带着几分好奇走上前,只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凝固,“这……是棵树?”顿了顿,脑子里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还是棵大头朝下的树?!

温宁三分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随后很坚定的解释道:“非也!这可是云之上自在游弋的蛟龙。”

棉雨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心中暗自思忖,难怪看着树根长在上面,原来那是蛟龙首,不过这龙张牙舞爪的张狂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像主子。

月寻沉默片刻,伸手将褂衫披在身上,“我去再添置一些用具。”说罢,便大步流星地往院外走去,那匆匆的样子,好似恨不得立刻逃离这“尴尬”的现场。

棉雨的目光在温宁和月寻之间来回游移,终究还是忍不住垂下头,努力掩饰脸上那快要溢出的笑意。

棉雨不便明目张胆的守在温宁身侧,见她一切安好,便悄然躲到暗处。

月寻回来的很快,还给温宁带回了金梦楼的金叶酥和一些滋补身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