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隔着门禀报世子行刺之事,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僵在原地。
那墨定勋竟丧心病狂到弑父夺爵,这般毒辣心性,倒是与那泯灭人性的楚慕白不相上下。
书房内烛火摇曳,宝贤王捂着渗血的衣襟跌坐太师椅中。
侍卫死死按着仍在挣扎的墨定勋,断刃上的血珠正沿着刀柄滴落,在青砖地上绽开朵朵红梅。
逆子双目赤红如兽,嘶吼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你早该让位!待我承了亲王爵,定要把田庄里那些贱奴都活埋了喂狗!”
温宁疾步穿过月洞门时,正撞见侍卫架着墨定勋往地牢拖行。
夜风掀起她未系妥的披风,露出里头素白寝衣,却掩不住浑身颤抖。
“郡主当心!”侍卫统领突然厉喝。
只见墨定勋猛然挣脱桎梏,拔下一把侍卫腰间的长剑直扑温宁面门。
电光火石间,三支袖箭破空而至,分别钉入他持刃的右腕和左膝和咽喉。
这正是豸卫司的夺魂三连矢!
上一世的一次机缘,她亲眼目睹豸卫司“锄奸扫恶”,用的就是这手法。
平日里,她也有偷偷练习,只是没有人指点,不得要领,近日才练得有了几分样子。
只是此刻飞溅的,却是同脉相承的滚烫鲜血。
墨定勋轰然倒地时,猩红瞳孔仍死死盯着墨温宁腰间挂的玉佩。
那是王府掌家令!
温宁望着渐冷的尸身,忽觉这雕梁画栋的王府,竟比那座一夜间被屠灭的燕池城还要阴冷三分!
温宁把仅有的护心丹片都给了墨云稷,此时她握着一只瓷瓶,“府医,你看看这个,可否能护住父王的心脉?”
那是顾百里亲自为她调配的丹片,一片下去,能解忧三日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