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听闻墨定勋被封为世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声称赞:“好啊,好!这可是咱们王府天大的喜事!”
她温柔地看向温宁,眼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战玉容却在一旁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好什么啊,圣旨上还说了要让勋哥在田庄修心养性三年,之后才能回京都呢。”
屋子里骤然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的脸上,那原本洋溢着的喜悦之色,也如同被寒风拂过一般,渐渐地淡了下去,直至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片凝重与忧虑。
太妃的眼神轻轻掠过墨温宁,只见她沉静如水,眼帘低垂,明显就是不想参与这件事,那份看似淡然的神色里藏着一抹不易言说的冷漠。
心中顿时明了,这母女二人怕是又起了什么争执,没闹出个所以然来,便跑到她这里了。
太妃的声音温和而深沉,“勋哥脾气执拗刚烈,若能在田庄上磨磨他那身棱角,改改那臭脾气,或许还真能成一件好事。”
当初她也是赞成这样的安排。
墨定勋与墨温宁不睦,在认亲宴上更是毫无顾忌地大闹一场,甚至还失手伤了陈嬷嬷。即便是挨了几板子,也未见他有所悔悟。她深知,若是不改改这性子,将来迟早会惹出大祸来。
战玉容悄然转过脸庞,唇边勾勒出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无奈与讽刺。
太妃的心肠向来冷硬,眼中唯有能为家族增光添彩的墨温宁,而对于自己血脉相连的嫡孙却是漠不关心。
就像刚才,太妃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来恩,并不关心是谁将来恩气成这个样子。
她从袖中掏出那封书信,递到太妃眼前,“母妃,倘若勋哥身上没有受伤,或是他在田庄里一切安好,儿媳自然无话可说。可您瞧瞧这信中写的,伤口都已经发脓了,那田庄里连个像样的好大夫都找不到。若是再这么下去,这伤势……”
言及此处,战玉容情绪难抑,以帕掩面,泪水潸然而下。
宝贤王见状,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抚慰。
太妃仔细阅毕书信,脸色略显阴沉,毕竟血浓于水,即便孩子再不争气,作为祖母,心中那份疼爱又怎能轻易割舍。
她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可圣旨已下,此事怕是难以转圜了。”
战玉容眼神微闪,等的就是这句话!
“有办法的!”她眼眸一转,悄悄掠过对面安坐的墨温宁。“母妃,您可知,陛下不仅赐予了勋哥丰厚的封赏,对温宁更是宠爱有加。他不仅许下了两个心愿给她,还赐予了一份丹书铁券,如此厚重的恩典,难道还不足以让陛下回心转意,收回成命吗?就怕是,有人舍不得这些恩赏!”
闻言,太妃一怔!
战玉容真是什么都敢打算,这种恩赏也是能拿来随意交换的吗?
难怪,她瞧着温宁这丫头,脸色不悦。
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过。
太妃在心中叹着气。
“我确实是舍不得!”温宁迎上战玉容暗藏机锋的目光,既然战玉容脸皮够厚,那她也不怕撕破脸。
好好分说,看看到底是谁真凉薄!
“我视墨定勋如亲兄,可他是否认我为亲妹?他放言要让我没有好日子过,甚至当众两次加害于我!我虽非圣贤,但也知晓以德报怨之理,念及家人情谊,我倾尽所有赏赐,为他谋得世子之位。我这做妹妹的,难道还做得不够吗?
至于那圣旨上的恩赏,是陛下对我的额外嘉奖,与战王妃你又有何干?你竟也想为你的儿子夺去?
你霸占我母亲的嫁妆已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