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微微的凉,瞬间融成了水珠。

李信用手指蘸了一下那水滴,还用舌头舔了一下指尖,小声说:“嫂子……”

阿福转头看他,李信又把湿的指尖凑到阿福嘴边,示意她也尝尝。

这孩子……

阿福觉得已经麻木的知觉似乎找回来一点,摸着他圆胖的小脸轻声问:“阿信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心?”

“吃!”

李信小皇子说这个字格外字正腔圆。

阿福吩咐瑞云端些点心来,瑞云出去,很快端了两个碟子一壶热茶进来。那茶是热腾腾的杏仁茶,两个碟子里一碟是核桃酥,一碟是碗茶糕。阿福掰了糕喂给李信,糕热,这孩子含了一口糕,半张着小嘴朝外呼热气。

阿福喝了两口热茶,李信抓了一块糕递到阿福嘴边:“嫂子,吃。”

阿福吃了半块糕。核桃酥是捶酥了的,捏的劲大一些就碎成了渣,李信两手都抓的黏糊糊的,阿福让人拧了热手巾来给他擦手。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这个小院子象是与世隔绝了一样,外面就算有战火,也烧不到这里来。

阿福隐约听到有人在外头说话,声音小说的又快,她听不清楚。

她心里也知道……如果是好事情,那不必避着她说。

杨夫人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阿福的神情,怔了一下,走近了几步,轻声说:“夫人,刚才有消息说,看见不远处也有火起,只怕是蛮人过来,先将吊桥撤下吧。”

阿福抬起头。

杨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明白。

这个小院子能容纳的不过是他们有限的几个人,断无可能让整个山庄的人都避过来。其他人,他们要么就散进山里,要么就只能找些菜窖地窖的藏身――

阿福只觉得世事这样无常难测,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的,一转眼,灾祸与分离就已经迫到了眼前。

“可是进城去的人,不是还没回来吗?”阿福艰难的说:“再等一等,也许他们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