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我怀里拔出我的手,问我喜欢吃零食吗。
我白了她一眼说废话。
“可是你的工资不够你买多少零食对吗。”
我听她冷嘲热讽我穷立刻炸毛,我质问她是不是瞧不起人,难道只有你们演艺圈的才能买自己喜欢的,我们老百姓就只能忍受自己的欲望吗?
她脸上耐人寻味的笑容已经默认她就是这么认为,她抖了抖自己在黑暗中也闪烁着幽魅蓝光的爱马仕皮包,“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一笔足够你买很多零食的钱。无功不受禄,这笔钱是交易,我给你你也要给我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我要你不再出现林维止面前,任何时候都不要,只要你看到他看到我,就马上避开。这并没有什么为难,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出现的场合你也没有资格进去,你不过借着为公司办事的名头,才能在他眼前晃一晃,林维止身份高贵,你不出现,他也不可能主动去找你。”
她察觉我眼底的不解,她解释说尽管神女无情,但襄王有意,想要遗忘一个人,只有长久的不看到。她根本不相信我会坚守自己的底线,早晚都会撑不住。
她说完这句话从皮包内抽出一沓钱,我盯着看了看,“这是多少?”
她说五万。
我心里盘算了下,五万块能把门口便利店所有的零食包括进口食品都买下来,够我大吃大喝几个月,这买卖我不亏啊。
我舔了舔嘴唇,“只是你刚才说的那么简单?”
她说当然,三个月,只要三个月不出现,林维止也不会再记得我。
我问她哪来的把握。
她说男人对一件事的热情至多维持半年,而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在百般拒绝和躲避下,连三个月都熬不过。
想到三个月以后林维止真的会把我忘记,把这些日子对我的疼惜和纵容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我心里不由自主有些疼,那种疼我活了二十一年,都没有感觉过一次。忽然这么仓促的出现,不曾来势汹汹,但也让我非常难受。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女人对待一个男人的心疼,像山倒更像抽丝。
我盯着那沓钱,顾黎黎发现我犹豫立刻沉着脸问不接是还想要推翻自己刚才说的话吗,难道要做一个为人不齿的小三,做一个被人戳点脊梁骨的荡妇吗。
我被她残忍的话吓得手一抖,将那沓钱抓住,她立刻松开,任由我握在手心,“阮语,我敬佩你的出淤泥而不染,会有人欣赏你的纯粹,将你捧着呵护一辈子。而我就是一颗陷在污泥中藕,我也乐在泥中,你瞧不起我还是痛弃我都没关系,清高的竹子也是活,污秽的藕也是活。”
她说完露出两颗牙齿笑容灿烂和我说再见,我呆滞看着她,她走进漆黑的夜色里,微弱的路灯渗出一丝浅淡的光,很快被吞噬掉。
我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有人从楼门内走出,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这么晚,我这才回过神,将钱狠狠捂在胸口,笑着说路上打不到车。
那人拿着一个收音机,一边哼唱戏文一边进了对门,似乎去串街坊,我听到那声清脆的关门响长长吐出口气,我跑回家像做贼一样躲进自己卧室,掏出手机找到了徐秘书的号码拨过去,她立刻接听问我有什么事。
我结结巴巴说林总近期是否有什么节日,她没领悟我的意思,让我说详细,我说比如生日或者他和严潮姑姑的结婚纪念日。
徐秘书笑着问怎么阮小姐还要送一份礼物吗。
我嘿嘿笑说当然啦,当初做晚辈没有尽一份心意,能有合适的机会自然再好不过了。
徐秘书在那边思索了片刻,“既然阮小姐对林总也不是全然无意,为什么您刚才又要离开呢?林总已经妥协到如此地步,只要您点头,他不论之前怎样被您拒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