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杯子里呸了一口,“我才没有和你说话,我自言自语不行吗?谁让你坐在我旁边,又来坑我可乐?”
他看着被我呸过的酒,轻轻晃了晃,“这酒能醉吗。”
酒保听到他疑问,说醉不了,只有十几度而已。
温先生嗯了声,“你为情所困。”
我大着舌头说什么是为情所困。
他那张干净的脸庞朝我逼近,和我鼻尖贴着鼻尖,我看他有些斗眼,但坚持着不眨眼,瞪大了继续和他对视。
他忍住笑说,“你心里有一个人,你很喜欢他,但又不能继续。”
我打了个饱嗝儿,惊讶是他没有嫌弃躲开,仍旧维持这样的姿势,我呆呆问他我喜欢谁,我怎么不知道。
他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朝我眼睛里吹了口气,“我猜是我。”
我愣住,他漆黑的眼睛里是我身后犹如烟火般的灯光,那样的灯光真美,美得仿佛一场华丽璀璨的梦。
如果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真的是梦,我宁愿它不要醒来,但我又迫切渴望着自己从梦里挣脱,因为我早晚都要醒,越晚越不愿清醒。
那个悄无声息进入我心里的男人,他只是留给我一道身影,一幅浅浅的轮廓,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我只知道那不是严潮,他还不曾那么清晰。
我想我可以狠狠关上这扇门,将他阻隔在外面,我不想爱上一个模糊的男人,为他心力交瘁,为他变得面目全非,现在都来得及。
我咧开嘴笑,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不是你。”
温先生目光落在我唇上,他还是那般儒雅又诱惑的眼神,“现在不是有什么关系。”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相亲
我那几天为了工作焦头烂额,我终于意识到阮语到底有多么糟糕,严潮说我一直缩在一个小小的龟壳中,藏匿起自己所有会和这个社会碰撞的东西,没出息的活着。
而我的没出息离开了华锦对我的包容,林维止对我近乎偏执的呵护,在这个世道真的履步维艰。
我在一些求职网站投递了自己的简历,尽管我尽全力把自己包装得完美出色,但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安然买了零食来我家看我,她长途跋涉过关斩将得到我爸妈的首肯进了我房间,她关上门反锁后整张脸都在张牙舞爪,“你爸现在把你当成自闭儿童了,连买的什么都要检查,他怕你自杀吗?”
我光着脚跳下床,将她的零食袋子夺过来,盘腿坐在地毯上招呼她一起吃,她问我工作有眉目了吗,我摇头说一片黑暗。
“阮语,其实我很不理解,这五年严潮始终都是纨绔公子哥,并不是刚刚变成这样。他没有工作不思进取,更没有一颗从一而终的心,这么多的灾难面前你都熬过来了,还那样忠贞不渝,但现在你知道他有这样显赫的背景,他就算真的什么都不干也可以坐享其成旁人奋斗十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其实除了你想要的干净热烈的爱情,他什么都能给你,你已经看到了曙光,你又放弃了。”
以前我和严潮闹分手,总是冷战几天莫名其妙就好了,即使最激烈的一次,我也一直在等他或者别人给我一级台阶下,哪有女生不撒娇呢,但这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懦弱了二十一年,我连拉屎都要犹豫带三张纸还是四张纸,在分手这种大事面前竟坚决不再回头。
我知道这一切都源于林维止。
是他让我看清楚严潮这个人是否合适我,能否满足我对爱情对男人对生活的全部幻想,在林维止没有出现之前,我和严潮得过且过,当他出现后,我根本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将就。
我拿着一根薯条,看着上面的番茄粉末,“安然,你会不会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