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潮明显认不清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挣来的和别人施舍的意味着什么,本质上是多大的差距,他藐视一切,只想压制住所有人对他卑躬屈膝,他羡慕林维止得到的拥簇和追捧,他却没有真正思考过林维止为什么会得到,更没有留意他在待人处事是怎样的风度。

四名警察分三个方向突击过去,将两个人彻底分开,其中一名还被杀红了眼的严潮抓伤了手背,他们像两只中了毒的狮子,警察迫于无奈只能掏出手枪抵在了严潮和那个男人的额间,“老实点!”

鸦雀无声两秒后,严潮和男人都平复了一些,虽然不再拳打脚踢,可嘴巴没有立刻收敛,严潮脸红脖子粗指着男人骂骂咧咧,男人也骂他,中间隔着控制两方的警察,拿着枪不停劝导呵斥,但仍旧毫无效果,直到严潮隔着围观的茫茫人海忽然看到了我。

我站在一处空荡的角落,身后披着十字街头五颜六色的灯火,是璀璨的霓虹,是浩瀚的星空,是让人心痒而落寞的万家灯火,还是那样昏黄黯淡像我心情一般的路灯。

车海,人流,穿梭的陌生面孔与熟悉的空气,尖锐的警笛呼啸的风声,破口大骂的粗鲁与这个天昏地暗有些苍凉的世界。

严潮愣住,他所有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冲出的脏话都哽在了喉咙,他像被氧气和海水撑得很饱的一只鱼,在那里僵硬住,呆滞的注视我。

他从我眼中看到一片从没有过的冷漠和死寂,在他出轨背叛,他惹我生气,让我忍不住大声说分手时,都没有看到过的心灰意冷。

他苍白着一张脸慌了神,慌乱中几乎站不稳,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警察想要搀扶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我,他们并不认识我,但他们知道我应该是严潮的家人,便放弃了对他的控制。

我们隔着五十余米,安然在人群里朝我挥手,我没有看她,只是用无比空洞凉薄的目光落在严潮的脸上,像刀子,像锥子,像烈火那样刺痛拷打着他对我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背叛。

时间过去越久,我越是不肯开口,我已经无话可说。

严潮浑身颤抖,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下身用尽全身力气,一边喊我名字一边蹭到我脚下,仰面痛哭流涕,虽然满身酒气,可已经完全清醒。

“语语”

“不要叫我名字。”

我狠狠打断他,和他形同陌路。

严潮怔住,他浑浊的眼底溢开一片浓烈的惨淡和猩红,随即咧开嘴放声痛哭,他用力扇打自己的脸,“我该死,我无耻,我明知故犯根本不配为人,我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我不配做你男人,可是语语,我知道说什么我都是错,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我受不了”

他狠狠扇着自己,扇了足有十几巴掌,可我能听到那样啪啪的声响,像用了最大力气,但留在他脸上的痕迹却很淡,根本不像是那样用力抽打的样子。

他急于求得我原谅挽回我的心,可天公不作美,他头发上冰凉的水珠淌入他嘴里和鼻孔,他被狠狠呛了一口,所有忏悔都被迫停止,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我本能要弯腰去拍打他的背将他扶起来,而我这个动作做到一半,我骤然清醒他对我的伤害,我又立刻冷漠放弃,重新站直在他面前,视若无睹。

没有人在即将失去什么时还没有知觉,无论是生命亲情还是爱情友谊,在它出现要溜走的迹象时,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去面对,不肯接受它远离的事实。

严潮握着拳头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他佝偻着脊背,伸出手想要抱我,我非常干脆避开,平静的脸上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将袖绾撸上去,露出小臂斑驳的伤痕,以及他胸口大片的灰尘和紫淤,他哽咽着问我,“语语,你不心疼吗?以前我感冒发烧打个喷嚏你都提醒我吃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