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非常在乎名誉这些,毕竟他不只是一个商人,他更是省厅长,在公安刑侦领域至高无上的存在
,没想到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澄清,我说因为他们传的是假的啊,我们没有做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在男厕的时候,你在吗。”
我点头。
他又问,“你有没有发出一声尖叫,不论它落在外人耳朵里是否是销魂的呻吟。”
我迟疑了一下也点头。
他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笑,“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已经洗不清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温兆腾那张狡黠的脸,让我觉得他真欠揍。
官场的人最擅长演戏,也最擅长隐藏自己,看他穿上警服威风凛凛浩然正气,谁能想到扒了那层皮,他
比土匪还土匪。
龙彪赌场这个季节是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打着赤膊的赌徒叼着烟卷蹲坐在椅子上,后背纹着硕大的龙头
,看上去十分狰狞,豆大的汗珠子砸在褴褛的短裤上,嘴巴更是脏,叫骂着老子娘们儿的往池子里甩牌
,将市井百态肮脏丑陋暴露得彻彻底底。
徐昭今天点儿背,连着输了几十把,带来的票子都赔进去了,口袋里空空荡荡,他狠了狠心,把手表押
注,他的手表是八年前严徽卿送的,他这么多年没舍得摘下来,洗澡睡觉都戴着,手腕都勒出了一道红
痕。
同桌的二麻子看到有些惊讶,“哟,昭哥,这玩意儿都舍得拿出来玩儿啊?”
徐昭让他别废话,他这把肯定赢,他已经看到了一个红桃a,他手指碾过第二张牌,发现是4,第三张看
也不看,怒气冲冲甩了出去,“去他娘的!”
他抬起脚狠狠踹桌子,“今天真他妈衰,我是不是犯太岁了。”
他盯着桌篓里的4,指了指那只表,“别动,我一会儿拿钱来赎,谁要是给我掉包了,我废了他子孙根!”
桌子上的人按江湖排位都是徐昭的手下,谁也不敢得罪他,这就一亡命徒,滚刀肉,惹了他没好下场,
肯定要遭他黑手,都赔着笑脸说哥几个等您拿钱来赎,绝对碰都不碰。
在这时一名看上去有些二流子的男人从门外掀帘子进来,他扫了一眼屋子里,见没外人,走到徐昭身后
,看了看他第二摞牌,他没打算继续玩儿,就是摸一摸手气,男人一个劲儿嘬牙花子,“昭哥,今儿手
气欠火候啊!”
“他奶奶的,我整一天都欠火候,不知道得罪了哪层的阎王。”
手下说您是不是得罪了维滨那尊阎王啊?
徐昭一听维滨,手上动作停住,“怎么个意思?”
男人弯着腰说,“昭哥,林维止那小娘们儿,打听您身份呢,您和林维止老婆的事,可别败露了,虽说
您自己身子正,但这男人女人的,能不让人误会吗。”
“他小娘们儿”
徐昭眯着眼琢磨了一会儿,眼前闪过一个女人的脸,不施粉黛但眉清目秀,白皙素净,个子很小,不胖
不瘦,似乎很讨喜。
他叼起一根牙签剔牙,“那娘们儿啊,姓阮是不是?长得很一般啊,林维止是吃腻了山珍海味,换换口
挖野菜了吗?”
男人不好意思挠头笑,“昭哥,您见多了大世面,看不上那娘们儿,可我们觉得不错,比外面那些妖里
妖气的女人看着好。”
徐昭往他后脑勺狠狠一拍,“你他妈进大学看看,都是那货色,连屁都排不上号!”
桌对面洗牌的男人问徐昭,“怎么昭哥,您得罪林维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