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幄的霸主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阮小姐,夫人是早产女,心肺很差,从小到大身体一直很孱弱,七年前夫人怀孕五个月不小心流产,
之后更是元气大伤,差点赔进去一条命,林总再也没有要求过她生育,也没有时间为了这件事努力,一
直这么两地生活着,夫人调养身体,林总忙于公务,最近夫人休养痊愈,才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我隔着水雾看她,她笑着说,“阮小姐其实很善解人意,您知道林总和夫人这个孩子更多是建立在婚姻
的纽带上,而不算是爱情的结晶,您原本想要得到的,不就是林总的呵护与疼爱吗。很多事跳出来想一
想,比钻牛角尖更好。夫人得不到林总的精心陪伴,林总将所有精力都浇注在您身上,现在是这样,以
后还会是,夫人作为妻子要一个孩子陪伴自己孤独的生活,也是她的退让了。不然夫人争吵起来,林总
也不可能不给予三分薄面,到底还有夫妻之情。”
徐秘书说完递给我一张纸,我没有接,只是用袖子抹,她捧住我的脸将我脸上斑驳涟涟的泪水擦拭掉,
“哭成一只小花猫就不漂亮了,要不要照镜子看看,阮小姐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
我在徐秘书的安抚下渐渐止住哭声,可仍旧一言不发,也不吃喝,对林维止伸过来的手视若无睹,他捏
了捏眉心,让徐秘书给别苑回一个电话,他稍后回去。
严徽卿伏在二楼卧房的露台上,目光死死盯着别苑入口。
床头摆放的的安胎药已经冷却,燕窝羹凉成粘稠的一坨,保姆将厨房收拾好进来,发现两只碗一动未动
,她问严徽卿是味道不对吗。
严徽卿托着腮没有回神,只说一会儿喝。
保姆探了探碗口,一丝热气都没有,“东西凉了还怎么喝。我给你热一热。”
保姆端起来要走,被她叫住,“等维止回来再说。”
“徐秘书刚打了电话。”
严徽卿身体一僵,她迅速转过头,眼睛里是深深的期待,“说了什么。”
“夫人把药喝了,把燕窝羹吃了,我再告诉您。”
保姆说完将东西拿下楼,加热后投了两块冰调温重新端上来,严徽卿没有拒绝,捧着几口喝光,她顾不
得拭口,问她到底说了什么。
保姆说先生稍后回来。
严徽卿手指不由自主收紧,将裙衫死死握住,“他高兴吗。”
保姆并没有从徐秘书的口气里听出先生是否高兴,但她更不想让严徽卿不舒服,她现在养胎经不起任何
情绪波动,她说先生当然高兴,先生已经三十多岁,这个孩子再晚来几年先生都算老来得子了,怎么可
能不期待。
严徽卿瞳孔涌出一丝神采,“他高兴就好。”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是啊,他怎么能不高兴,这个孩子她盼了九年,而他七年前痛失爱子,何尝不是盼
到今天,只要有了他的骨肉,她再也不必恐慌自己的婚姻会被别人窃取,不论是谁。都不可能抵得过一
个子嗣的分量。
她偏头看向窗外,昏暗的路灯将长街洒满,瓢泼大雨后的天空没有星辰和月光,只是一团雾气蒙蒙。
她抚摸着自己没有任何隆起的小腹,“希望是个儿子,我的一生都赌在他身上了。”
“就算是女儿,先生也会视若珍宝,您是他的妻子,您的孩子先生怎么会不疼,血浓于水是什么都代替
不了的。”
“如果。”严徽卿垂下的眼眸,闪过一道戾气,“如果外面的女人,也为他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