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被吵得心烦意乱,他把烟袋重重撂在桌上,披着一身火气站起身,倒背手往二楼走,何夫人喊了
他一声,他不耐烦摆手,“回去等结果!这是容易的事吗,我不得要时间!”
严徽卿喜不自胜,她大声说谢谢义父,何政委没有答话,背影消失在二楼一扇门里。
何夫人热情挽留他们吃晚餐,可这一次也算不欢而散,严徽卿当然清楚这饭不能吃,也许吃的过程里就
又前功尽弃,她推辞家中还有事,改日再来登门感谢义父,便挽着林维止走出何府。
她坐在车里隔着窗子朝庭院挥手,何夫人与她道别后转身回去,门关上的霎那她忽然张口,“维止。”
这是一句低沉的,嘶哑的,有些沧桑的声音。
林维止偏头看她,问她怎么。
她盯着玻璃上自己的脸孔,有几分模糊,她朝上面呵了口气,用手指一点点擦拭掉,她发现还是不清晰
,可这一丝模糊朦胧,显得她更加好看,犹如罩了一层薄薄的雾,雾中她无比精致,柔和,她记得自己
十年前就是这样的容貌,她很漂亮,父亲又很有钱,那时喜欢她的男子能排满长长的蓝水桥。
她心高气傲,直到遇见他。
瓦解,粉碎,破裂。
她从云跌入泥,一点点忘记自己的样子,只记得他的样子,深深的刻进骨头里。
她看到自己和他逐渐重叠的脸,他总是那样清俊儒雅,令人着迷,而她呢,她每当看到他们重合的样子
,都失掉了看下去的勇气。
她收回视线,盯着前方平坦的不断后移的路,“我们这场婚姻,到底有多少利用,又有多少感情。”
章节目录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