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资格吗。”
邹毅在我长枪短炮的质问和揭短中愣住,他呆滞看着我,目光十分陌生,难以置信我还是不是他认识的
那个软绵绵柿子般的阮语,他伫在我面前再说不出一个字,直到我坐上车,司机绕着他掉头驶出小区,
他仍旧维持那样僵滞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维止坐在餐厅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严徽卿,她最近很喜欢下厨,也喜欢拐弯抹角,他面对她的时候,听
她旁敲侧击的话,总觉得异常疲累。
他知道她的聪慧与冷静,这世上像严徽卿一样的妻子很少,她坚持着婚姻内三不原则,不撒泼,不吵闹
,不质问。这让林维止觉得很舒服,但这样的舒服前提是没有任何矛盾与危机,一旦婚姻出现了裂纹,
出现了阴霾,原则隐藏的智慧便显露出来。
她笑意盈盈,每一个字都充满深意,她猜忌揣测的眉眼,让林维止一秒都不想呆。
窒息。
他恨别人揣测他的心理,他深不可测的城府,哪里容许半点探究。
婚姻走过第九个年头,天底下所有夫妻都是一样,日子早已不是过,而是熬。熬到白头,熬到过了寻找
刺激诱惑的冲动阶段,熬得过相濡以沫,陪伴到老,就成了旁观者眼中的模范,熬不过兵戎相向,剑拔
弩张,彼此恨得红了眼,吵得翻了天,情分荡然无存。
他绅士儒雅,她温顺体贴,在外人眼中再美好不过的璧人,可美好的东西未必没有瑕疵,有瑕疵未必不
美好。
她此时系着一条米黄色围裙,那是非常贤淑的颜色,在洁白墙壁的映衬下,她的脸无比柔软。
她一边往汤锅里加入蔬菜,一边用勺子舀了一点试味道,她笑着问你还喜欢吃山药吗。
林维止说偶尔,没有太喜欢的食物。
严徽卿温和的眉眼溢出一丝精明的笑,“这样很好,我父亲生前说,没有过分喜欢的,也不表现出极端
厌恶的,不动声色的人很难被控制拿捏住。男人更应该这样,你在商场做生意,应酬逢源,太流于表面
,下属不畏惧,同僚看得透,不是好事。”
林维止笑说最近看孙子兵法吗。
严徽卿半开玩笑附和他,“不只孙子兵法,还看了曹操的战事录。”
林维止拨弄袖绾的手指微微一滞,那种书他才勉强看入眼,并没有多大滋味,她一个女人竟然读得进去。
“什么感悟。”
“人生如戏,人生如战场,三大战场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说着话惊呼一声,汤锅的瓷盖边缘溢出许多白沫,她手忙脚乱熄了火,林维止刚要起身帮忙,她身后
仿佛长了眼睛,“别动,等着喝。”
严徽卿握住锅柄,将沸腾的热汤倒入一个瓷盆,端进餐厅摆放在林维止面前,她满是期待坐在对面,一
手托腮,“尝尝看,那晚见你不怎么爱喝,又学了新的汤,我试了很多次,应该不至于难下咽。”
“难下咽也要咽,总不能看你白烫。”
他将碗交给保姆,握住严徽卿有些红肿的手腕,拇指在伤口轻轻蹭了蹭,保姆盛汤的同时说,“夫人为
了给先生煲汤,每天要练习很多次,难为她养尊处优愿意洗手羹汤,手臂的皮肤烫了很多次。我要打下
手她也不允许,这哪里是一盆汤,这是夫人对先生的心意。”
严徽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下去,保姆将盛满的汤碗放在林维止触手可及的地方,转身离开餐厅。
他起身去拿药,再一次被她制止,“趁热喝,这点小烫伤不要紧,我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