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经赋漫不经心抽着烟,看向窗外像是在欣赏风景,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

“回家干什么。”

“睡觉。”

“这没床?”

田烟拿捏不准逄经赋想干什么,既不动她,也不让她回家。

田烟像个受训的小学生,捏着手指:“睡醒之后想去找个朋友玩。”

“哪个。”

逄经赋把烟从嘴中移开,捏着燃烧半截的香烟,这次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

“您认识的,他叫谭孙巡。”

逄经赋眯着眼。

想了一会儿他才想到,是那个有卧底嫌疑的舔狗。

“你跟他很熟?”

他俯身将烟碾灭在黑色玻璃烟灰缸中。

“我俩是大学时候认识的朋友。”

逄经赋这人直来直去惯了,有什么话他懒得拐弯抹角,这次不一样,在嘴里酝酿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隐晦曲折的说法,才淡漠地抬起眼皮扫过她。

“喜欢他?”

田烟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拒绝的倒是干脆。

逄经赋冷笑,似乎是对她的表达不信任。

田烟说:“我一直觉得他像个同性恋。”

-

谭孙巡大老远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人。

田烟穿着向来朴素为主,针织长裙,套了件蓝色抽绳连帽卫衣,三好学生的气息浓郁。

他笑起来,龇着一嘴白牙,眼睛下方的卧蚕凸起得尤为明显,坐到田烟面前时,那乖巧的模样比她还单纯。

“狗贼没找人跟踪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