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跟范昶有什么联系,你们这一趟,真晚太多了。”
韦礼安眼白被红血丝塞积满当,他不明白,是他准备的不够,还是司闻把这场景排练了无数遍,怎么能一直被他压制着?
郑智感受没比他好多少,本来以为他们是场突击战,结果反倒像是敌人事先透析了他方军情。
秘书把茶端进来,甜甜的声音说给两人:“警官,喝茶。”
韦礼安缓了缓,理智回来大半,说:“既然范昶是你表哥,我们找你了解情况就在情理之中。你这么坦白,并明确跟他没有联系,那你最好能为你说的话负责,要是未来我们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我保证,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司闻淡淡道:“请二位还是先算算今天耽误我这半个小时,怎么补偿吧。”
韦礼安咬紧后槽牙,跟他对视。
司闻像是看透了他们似的:“算了。我遛狗时也经常花上半个小时。这个时间,当施舍你们了。只是以后就别这么干了。”
“再过来找我,还是拿到上头批准,不然这样贸然行事,吃处分不是得不偿失?”
郑智闻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26
从药谷出来半个小时,韦礼安脸色都没恢复。
郑智看他太难受,主动开车。
开离司闻的势力范围,郑智才说:“到底打草惊蛇了。我的错。”
韦礼安摇摇头:“是他无懈可击。”
郑智不明白:“他是知道我们会来吗?他那副态度太惊悚了,我全程鸡皮疙瘩就没下来过。”
韦礼安开着窗户,吹着风,不适感消散了一些:“要么是他真无辜,要么是他真牛逼。”
郑智同意:“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出师不利,下一场对峙估计也不理想,再来两回咱们败局可能也被奠定了。”
“查!”韦礼安眼看着前方,认真,坚定。
“怎么查?”
韦礼安看久了,把眼眯起:“这一趟也不算一点收获没有,至少知道他确实跟范昶有关系。我们就查他,查东升制药。私底下查。”
郑智看韦礼安对这案子的精神劲头超过他了:“哥你真的适合咱们这行。案子不查是不查,一旦着手,就投入百分之一百的精力。”
韦礼安没接他这话。他有私心,他很担心那个迷人的妓女。
担心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
周烟晚上上班前,收到了虹姐十万块钱转账。
再去糖果时,她毫无尊严地站在大厅,接受所有鸡、鸭,扫地的,看门的不屑的目光。
虹姐指着她的脸,用这半辈子学会的脏字侮辱她,比往常更狠,更毒,更险恶。吐沫星子飞溅。
她必须得纵情地骂,骂到她对那十万块钱释怀。
可真奇怪,她就是释怀不了。
这感觉真不好,有求于人就受制于人的感觉真不好。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带的姑娘拿捏在手里,她不能有脾气,而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她还得满足,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卷铺盖滚蛋。
她不怕死,她怕滚蛋啊。
前夫欠了那么多钱跑路,她要是滚蛋了,要她七十多岁的父母还吗?真到那一步,钱庄那帮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上一次在她妈嘴里喂精液可还历历在目。
想着,她红了眼,骂得更用力,逼近疯狂。
周烟全程高度配合,被喷一脸口水也无动于衷,那些词跟她过往的经历比起来,实在是小儿科。
前些日子觉得自己委屈的小姐们,这会都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