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曾料想对方似乎全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一下子,她的试探就仿佛落在了空处,让人发闷不已。
她不死心,又贴近了几分,目光闪烁道:“长姐是不信?可您知晓吗,那位夫人的郎君,姓魏。”
往日里胡家藏着掖着,可胡家一出事,那位卫郎君全家子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结合圣旨里提到胡阁老勾结外邦与叛王的事情,整个宋家都是噤若寒蝉,宋镇更是下了死命令,不许再提起关于那家的任何事。
为了这事,宋家甚至还打杀发卖了不少下人。
晏婉宁也不是笨人,岂能察觉不到这里头的玄机?
“人人皆知相爷同叛王誓不两立,可背地里,却又同他的妻室来往密切,往小了说,或是相爷心里记挂着那位美人,又碍于身份只能私下相会,往大了说,指不定,会有人道,相爷有反……”
叛字还未出口,一道清脆而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晏婉宁白皙的面孔上。
剧痛传来,晏婉宁简直被打蒙了,不可置信地捂着通红的脸颊,目中的神情经历了短暂的震惊后便是难以言述的愤怒。
可迎上那华服女子冰寒至极的眼神,她正准备吼出的污言秽语便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紧接着,那双养尊处优,留着修长蔻丹的手,便猛地将她推到亭柱上,紧紧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渐渐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奋力地挣扎着,可对方就是死死不放手,靠着亭柱的力,更让她难以脱身。直到她的眼前几乎要陷入一片黑暗中时,才听见晏安宁阴沉似罗刹的声音。
“谁给你的胆子,容许你在国公府大放厥词?”她笑了笑,“晏婉宁,你想来是记性不好。当日你差点要将我卖到风月之地去,咱们俩,是生死之仇,你以为今日你能登顾家的门,站在我面前说话,是我在给父亲面子么?不是,我是为了顾忌相爷的面子,不想让他被旁人议论妻族姊妹不睦。”
她冷冷的看着被她掐得脸红脖子粗的女子,指腹不自觉地一寸寸收紧,直到冯穗神色自若地陈述与提醒:“夫人,再这样下去,她会没气儿的。”晏安宁才冷着脸松开了手。
她一松开,晏婉宁便如失水的鱼一般瘫软在地上,狼狈又惊恐地往后爬了好几步。
晏安宁的力气不算大,可方才她一直挣扎,踢脏了她的裙摆和衣袖,甚至也攥住了她的手臂,她却像毫无痛觉一般,只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此时此刻,她能明晰地察觉到,方才,她真是想杀了她的。
这个认识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和恐惧晏安宁都已经嫁入相府,拥有一品诰命了,这样的人,不是最该讲究体面么?她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一副要杀了亲生妹妹的模样的?
那容貌姣好,体态柔美的女子却似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蹲下身来,平视着晏婉宁的眼睛,语气温柔而坚定:“这种污蔑相爷的话,倘若再叫我听见第二回……西郊的乱葬岗,回江陵路上的苍茫山,都会是埋你尸骨的风水宝地。”
修长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拍了拍她的面颊,说出的话却让晏婉宁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回去同宋镇诉苦,因为这样愚不可及。倘若他知晓你将那什么卫夫人的事抖落给我,说不定呀,今夜他就会拿一根绳子吊死你……”
她吞了吞口水,很想像往日一样,指着晏安宁的鼻子大骂,可方才濒死的记忆却让她理智回笼。
原来,这个女人根本不在意爹爹的看法。从前她在她面前百般挖苦她不受爹爹宠爱,晏安宁都能浑不在意,但她不过是说了句关于顾文堂的不当的话,她竟变得如此疯魔!
更何况,她心知肚明,这女人刚才威胁的话是真的倘若宋镇得知晏安宁有杀她的念头,顾忌着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