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托着她腰骨的手掌便猛地一松,她不由猝然弓起了身子,惊呼声被紧贴过来纠缠的唇齿吞没。
“那自然,要一笔一笔讨回来才是。”
被欺负得狠了,她朦朦胧胧又唤起了他三叔,往日里倒还算是习惯,今夜落入顾文堂耳中却是百般地不得劲尤其是,他知晓了他当真做过她名分上的三叔后。
“叫我什么?”他磨着后槽牙问。
“……夫君?三爷?”她汗水淋漓,一双美眸都变得迷离起来,只能乖乖地由着他的意:“……三郎?”
这称呼似乎取悦了他,他弯下腰满意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这才来温声细语地哄她。
夜色深重,顾文堂将沉沉睡去的人往怀里捞了捞,只觉得那张面孔怎么也看不够。
安宁,幸好,这一世,你也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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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新妇要五更天起来拜亲,顾文堂却晓得自己将人折腾得厉害,早早便将话传过去,要晚些再去拜见。
晏安宁醒来时吓了一跳,趿拉着绣鞋就要起身:“成亲第一日便如此,您这是让人戳我的脊梁骨呢!”
可厮缠一夜,她体娇骨软,还未走出几步脚踝便崴了,趔趄着向前倒。
顾文堂眼疾手快地将她牵入怀里,好笑道:“除了母亲,这府里眼下你最大,谁敢说你的嘴?何况,还有吾在呢。”
晏安宁看了他一眼,抿了嘴笑。
这人倒是大言不惭,这国公府的长辈虽然只有太夫人,可他上头还有兄嫂呢。
“可太夫人也是守规矩的人……”
他含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她老人家巴不得我们晚些起身,好早些让她抱上孙子呢……”
她跌坐在他怀里,雪白长颈间皆是那人炙热的吐息。
似察觉到了什么,她乌黑的眼眸立马瞪得圆滚滚的,纤纤玉指轻轻推了他一下,裹着薄薄的纱罗就欲要逃跑。
却被捉住雪白玉足轻而易举地抓了回来。
“安宁,昨夜为夫思量了许久,倒是想出一个能胜过你梦中的我的法子……可愿一听?”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要起身去给婆母敬茶了。”
“不急。”
他却将一弯细腰压入朱红被褥,在她耳边低声道:“梦中我们尚未养儿育女,安宁,给我个孩子,好不好?”
她怔了怔,想起自己前世被魏永嫣害得损了身子,也失去了那个尚未来世间看过一眼的孩子……
往日里她从来没敢细想,如今,却似乎有人与她有相同的痛苦与内疚了。
诸多情绪瞬时被她抛却脑后,她竟由得这人满嘴歪理起来。
“好。”
顾文堂愣住,眼里的情绪顿时浓厚得化不开,炙热绵密的吻便又落了下去。
外间正准备推门而入的侍女们听见里头隐隐约约传来的破碎声响,俱都红了脸,为难地看着秦太夫人身边的秦嬷嬷。
秦嬷嬷却是笑吟吟的,临走时不忘交代让他们勿要打扰,满面春风地回去给太夫人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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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禧堂。
太夫人正笑盈盈地坐在上首同几个远方妯娌和儿媳妇寒暄,见本该捧着喜帕回来的秦嬷嬷空手而归,微微挑了挑眉头,面上却不动声色。
秦嬷嬷就悄然从后靠近,低声回禀了几句。
太夫人顿时喜上眉梢起来。
儿子身边许久没有个可心的人,眼瞧着明钰都那般大了,膝下还没有个哥儿,她面上顺着幼子来,可心里别提多着急了。
故而今日这一出,旁的做婆母的或许还会挑毛病,可她瞧着只觉得欢喜:她家老三平日里为朝廷殚精竭虑,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