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嫌隙。
见她落座,慧恩忙重述来意:“……寺中前些时日走水, 累得观音殿菩萨金身受损, 听闻晏家是积善之家, 女施主又素来心地良善, 不知可愿捐助一二?”
上首的年轻女子脸上露出了然神色。
原是来求香油钱的。这不是出奇的事, 不过晏安宁她们刚到漳城不久, 还从未去过大慈恩寺,这位所谓的慧恩大师却这样急不可耐地上门来求捐助,不免失了些得道僧人的风范。
晏安宁自打重来一回,对神佛之事也是有些相信的,但此刻不知为何,却有些兴致缺缺。
正想着是该出言婉拒还是少出些银子打发了这僧人,却听其笑着道:“……老衲此趟下山承蒙漳城的积善之家大力襄助,心中颇是感念。待不日回寺,定会为如府上公子那般的豪杰供奉上一盏长明灯……”
这话却似引起了女子的兴趣,她坐直了身子,倾身低问:“哦?我家弟弟捐助了贵寺?不知他出了多少银两?”
慧恩说了一个数,等了几息,果真见原本意兴阑珊的女香客变了脸色,十分阔气地让人拿出了些银票子递了过来,并道:“那便劳累大师替我点一盏长明灯了。”
前者立时心头一喜。
果真是打蛇打七寸,这晏家大姑娘瞧上去行事难以猜度,其实颇为在乎在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手上吃了亏的事情,眼下没了解法,年轻气盛之下,倒宁肯在这些细微小事上压过他一头,找回些许颜面。
心里不免暗叹一声:这江陵晏家果真是富裕,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手里都能拿出这么多银钱,若是能为他家王爷所用……
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
这江州府经商的大户,无一不是滑不溜秋的老油条,那晏樊更是不会轻易将自己搅进这些有可能抄家灭族的浑水里。这么些年,他们设计了多少事情,也没能将其拉下水,可见不过是幻想罢了。
不过,他的女儿,眼下倒是有了旁的大用处。
慧恩立刻连声道谢,并道:“这海天佛国,当真是少不了诸如晏施主这般心善的香客。施主出手大方,想来金身再过几日便能修缮完成,届时第一炷香老衲还想请姑娘去上……”
见她似乎不为所动,慧恩又道:“施主初来漳城,可能有所不知。云英未嫁的女施主们,往往都愿意来观音殿中上一炷香,以求姻缘顺遂……”
“是吗?”女子似乎来了兴趣,想了想,高兴地应了下来:“那便多谢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