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便不再说这件事了。
只是,想起他在长公主府留下的耳目传来的消息,神情便有了些许的沉凝。
此事,倒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晏安宁心思细腻,见他好一阵不言语,便睁开了蒙着水雾的眸子瞧他,声音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软媚:“三叔,有什么事情么?”
顾文堂垂眸看她半晌,想了想,还是握住她的手道:“确实有个消息该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 第 54 章
顾文堂语气低沉地说罢那一句, 却见怀中美人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懒懒道:“那这正好可以为三叔所用了罢。”
闹市里转弯使得马车略有颠簸, 他垂眸揽着那柔软的腰肢往里捞了捞,嗯了一声:“原还准备了些计策,倒不想竟有现成的把柄。”
她似并不想多提这些人, 转而问起贺祁来:“……三叔准备怎么处置他?”
“绥远侯府还不到倒台的时候, 现下,也只能小惩大诫。”
区区一个贺家自然不算什么, 但贺家同太后娘家陈家是亲近的姻亲,陈家手握兵权,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毕竟只是人臣, 陛下没打算向陈家磨刀霍霍, 他也不好先动手。
小惩大诫?
晏安宁却有些想笑, 坐起来两指捻起小桌子上那碎裂的白玉玉佩, 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怎么瞧着您没打算给他留情面呢?”
这玉佩其实也沉手, 顾文堂就这样直直抛过去砸击贺祁的脑门,就是把他敲成傻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文堂眉宇间无奈地溢出一丝轻笑来,捧着她腰肢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得承认, 当时远远瞧见贺祁那混帐东西竟伸手想碰她,心口便有一股怒火直往上冲。
贺祁之龌龊,他心如明镜。她却是最纯净美好的, 那起子下作人, 用那样的眼神瞧她, 便是只是碰着她的衣角, 对他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行了, 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白家人那边,也不会再受搅扰。”
一些手段,说出来怕污了她的耳朵。
晏安宁点点头,有些想说白彦允大抵会是个对他有用的可造之材,但想起方才他提起这人的语气算不上和善,便又将话咽了下去。左右是不那么重要的人,没必要特地提一嘴给二人找不痛快。
……
顾家人眼中,她与顾昀不日便要定亲,马氏少不得要拿侯府的规矩对她约束一二,这些时日,她倒是很少出门了。
关于贺祁的处置,顾文堂遮遮掩掩不肯告诉他,不过转头甘掌柜等人来给她送账本的时候,晏安宁倒是听到了些外头的消息。
绥远侯府世子赤身裸.体,喝得酩酊大醉地在花巷的巷口睡了一晌午的消息,犹如被插上了翅膀一般,一日内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对于许多钦慕贺祁的闺阁女子是个沉重的打击。
没想到,贺世子不仅不是端方正直,面如冠玉的君子,还流连于花街柳巷,甚至酒后无德到在平民百姓面前丢了这样的丑……一时间,贺祁正在议亲的人家火速同他退了亲,余下的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也个个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他沾上了。
绥远侯府众人也是好一阵子大门紧闭,不敢出门见人。
听闻绥远侯爷在朝廷上还挨了御史的弹劾,皇帝略施惩戒,以教子不严为由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钟鸣鼎食之家,谁又靠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日子?可皇帝这一下子一锤定音,风言风语成了确有其事,绥远侯府一下子便在勋贵圈里抬不起头了。
不过这事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京城百姓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