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成了习惯, 就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将?人放进床榻间时,被褥间的冰凉让翎卿短暂睁了下眼,看到坐在床边的人。
月色入户, 将?那?道剪影照的恍如月下影, 花香浮动, 他追逐着那?熟悉的气?息, 将?自己挪过去, 抛却了床榻上柔软的枕头,将?头枕在亦无殊腿上。
亦无殊半躺上床, 将?他揽在怀里,等?床上渐渐温暖起?来,被子?下不?再是冰凉一片,翎卿也陷入熟睡,才抽身想?要离开。
这过程实在艰难。
他才将?将?离开一点,翎卿无意识地朝他伸出手,轻轻勾住他衣角或者发丝,万般依恋般,似有若无地挽留着他,紧挨着自己的身躯柔软身躯,温暖得让人心生?眷恋。
抽出去那?半边身体却浸在屋内夜里流水般凉意之中,冰冷又凄清。
可他已经搬了出去,不?该留宿在这里,若是明日起?来被非玙撞上……
亦无殊自嘲地笑了下。
想?什么呢,非玙秉性纯良,就算见?着了,也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明明是他自己心里有鬼。
他不?敢让人撞见?。
他甚至不?敢让翎卿留在自己床上过夜。
翎卿小的时候搬出来,他还特地找借口赖在这里,被翎卿拒绝时一阵阵低落,觉得孩子?和自己疏远了……虽然是自己的错,但还是想?方?设法想?和他待在一处。
就像一头孤独的兽,独自从自蛮荒时期走来,好不?容易捡着了一个同族崽子?,就迫不?及待叼进窝中,给他舔毛,喂给他食物?,给他搭建小房子?,做玩具,期盼他快快长大。
孤独了太久,依偎就格外可贵。
亦无殊很想?留住这种感觉,可孩子?长大得太快,快到让他措手不?及,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头脑都是僵的,全凭本能做事,一连很长时间都昏昏沉沉。
还未适应,就被拉着跌倒进了另一重黑甜的漩涡之中。
他无法欺骗自己,唇舌交缠绝非口舌相贴那?么简单,床边的帷幕放下时,天地就被缩小到了方?寸之间,枕头被褥都在帮着缩小能躲避的空间,让他们?紧挨在一处,狭窄空间中所有的气?息都来自于彼此,偶尔抬眸,还能见?着床头的花瓶映着的彼此迷乱的神情。
唇舌湿润,气?息滚烫,翎卿亲吻上来时,手臂紧紧搂着他,贴在他怀中,坐在他腿上,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他像座雕塑,一动不?敢动,任凭翎卿肆意。
或亲吻或撕咬。
怀着愧疚的心,心甘情愿承受翎卿一切报复。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被动承受翎卿的欲望,而是主动索取,甚而在每一次分?离时,期盼着……
大概是翎卿的喘息落入他耳中,不?满地叫着他的名字,催促他快一点。
“亦无殊……”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也能煽情得让人头脑发热,在自己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低头吻上了他额头。
一个和曾经心无杂念、只包含着祝福和纯然喜爱截然不?同的,饱含着情/欲的吻。
从翎卿失神的眼底,他看到了自己丑陋的模样。
暴烈的欲望从眼中一路烧到了心底,他情不?自禁抬起?手,去抓伏在他肩上的翎卿,失了从容,控制不?住力道,将?他拦腰勒进怀中,几度想?把这个人嚼碎了吞下去。
……没有回头路可走。
翎卿变成了另一种让他牵肠挂肚的存在。
有时他坐在顶楼的书房里看书,翎卿就在他书房顶上荡秋千。
那里是神岛的最高点。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