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录》应该在那里。“

陈长歌的刀光劈开一团浓雾,两人踩着腐叶往前挪。

幻影少女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右侧,时远时近,像根细针在耳膜上挑:“阿爹说今天要给你雕木剑,你忘了吗?“林小墨的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漫开她没忘。

那把刻着“墨“字的木剑,后来插在父亲心口,被妖物的利爪劈成了两截。

当石青色的石台从雾中显形时,林小墨几乎要笑出声。

石台上摆着半卷青铜封皮的古籍,封纹是她熟悉的墨家镇派印《阴阳录》。

她刚要伸手,身后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小墨,回头看看阿娘。“

这声“阿娘“像根烧红的铁钎,直接捅进她心口。

林小墨转身的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穿月白衫子的女人站在老槐树下,鬓边插着她亲手编的野菊,眼角还带着她去年除夕用胭脂点的小痣。“阿娘不是说要去接阿黄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跑那么快,阿娘追不上啊......“

林小墨的眼泪砸在青石板上。

她想扑过去,却被一双手牢牢攥住。

陈长歌的掌心滚烫,像块烧红的烙铁:“别忘了我们为何而来。“他的拇指抹过她脸上的泪,“你要替他们讨的公道,不是在这儿哭。“

这句话像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小墨咬着牙转回身,指尖触到《阴阳录》的瞬间,整座森林突然剧烈震颤。

迷雾被撕成碎片,露出四周由怨气凝成的黑墙他们来时的门扉,不知何时变成了面青铜镜,镜面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

“既然来了,就陪我玩到底吧。“

低沉的男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小墨听出那是秦无涯的声音。

下一秒,无数青灰色的影子从黑墙里钻出来,它们长着人的轮廓,却没有五官,指尖拖着尺长的指甲,指甲尖滴着墨绿色的脓水是被怨气侵蚀到灵体崩溃的厉鬼。

陈长歌的刀划出银弧,劈碎扑来的第一只厉鬼。

林小墨抽出驱邪剑,剑身嗡鸣着燃起赤焰,可余光扫过陈长歌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住他的瞳孔里,有团幽蓝的光在游动,像极了昨夜血棺缝隙里透出的颜色。

“陈长歌?“她唤他的名字,声音发颤。

陈长歌没有回头。

他的刀更快了,快得带起破空的尖啸,可那抹幽蓝却越烧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身体里苏醒。

林小墨握紧剑柄。

她能感觉到,藏在袖中的短剑正贴着小臂发烫那是墨家最后一式“破妄“的引信。

当又一波厉鬼涌来时,她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剑柄。

第65章 裂开的真相

青铜镜映出的黑影在震颤中碎裂,怨气凝成的厉鬼一波波扑来,林小墨挥剑斩断三只利爪,赤焰剑光将它们燃成灰烬。

可她心里清楚,这些怪物并非真正的威胁它们只是幻境的一部分。

“得先解决源头。”她咬牙,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寻找幻影少女的身影。

但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道冰冷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陈长歌还站在原地。

他的身形笔直如刀,却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双目呆滞,瞳孔深处幽蓝之光缓缓游动。

手中的刑官刀早已垂下,滴着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陈长歌!”林小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他没有回应,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林小墨心头猛地一沉。

幻影少女就在这时从雾中浮现,身影飘忽不定,声音带着尖锐的嘲讽:“你以为他真的信任你?他的过去比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