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甩袖,两道黑芒直取陈长歌后心。

林小墨想也没想,横剑挡在陈长歌身前。

黑芒穿透她的左肩,剧痛如沸水般涌上来,她却死死咬着牙,将剑更深地刺入扑近的傀儡心口:“我说过……护彼此。”

陈长歌的手在颤抖。

他望着林小墨肩头渗出的血,染红了粗布衫,又滴在青石板上,与地面的红液相融。

钥匙转动的刹那,他听见她带着笑的低语:“陈长歌,你要是……要是没成功……”

“我不会。”他咬着牙,将钥匙拧到底。

地底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秦无涯的咒文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地面的符文开始崩裂,黑血从裂缝里喷涌而出。

最后一具傀儡在林小墨剑下化为飞灰时,血棺的轮廓终于从地底下浮起那是具裹满锁链的青铜棺,锁孔里正插着另一把钥匙,与陈长歌手中的那柄一模一样。

“不可能……”秦无涯踉跄后退,撞在牌楼上。

他的道袍被血溅湿,金线符咒失去了光泽,“我明明……明明算到了所有……”

“你没算到人心。”陈长歌收刀入鞘,声音比刀锋更冷。

他转身去扶林小墨,却见她已经撕开衣襟,用布条简单包扎伤口,血还在渗,但她冲他笑:“你看,我没拖后腿。”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炸响。

林小墨抬头,看见血月的红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月后挤出来。

月光落在血棺上,锁链突然寸寸断裂,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走!”陈长歌拽着她往刑场外跑。

林小墨踉跄着回头,看见秦无涯跪在血棺前,伸手想去碰即将开启的棺盖,却被突然迸发的红芒掀翻在地。

“还没结束……”她喘着气,血顺着下巴滴在陈长歌手背,“那血月……”

“先处理伤口。”陈长歌的声音发紧。

他将她打横抱起,穿过七条街,回到两人暂居的小院时,天已蒙蒙亮。

林小墨昏昏沉沉间,感觉有冰凉的药汁敷在伤口上。

她强撑着睁眼,看见陈长歌正低头替她换药,发梢垂下来,扫过她的手背。

“老狱卒……”她突然想起什么,“他说过……有本古籍……”

陈长歌的动作顿了顿。

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是老狱卒留下的那个。

布包最底下,躺着本封皮残破的旧书,边角染着暗红,像是血渍。

“他走前……塞给我的。”陈长歌将书放在她枕边,“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看。”

林小墨望着那本书,血月的红光似乎还在眼前晃。

她伸手摸了摸书脊,指尖触到几个凸起的字《血月祭典录》。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远。

第64章 古籍里的裂缝

林小墨是被疼醒的。

右肩的伤口像被火炭反复炙烤,她咬着牙蜷起手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晨光从窗纸缝隙漏进来,在床沿投下一道淡金色的线,陈长歌的影子正笼罩在那道线上他坐在竹椅里,脊背绷得像根弦,手里攥着半卷药棉,见她动了动睫毛,立刻俯身:“醒了?”

“疼。”她实话实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铜铃。

但不等陈长歌去拿药碗,她已经挣扎着要坐起来,“那本书……”

“在这儿。”陈长歌按住她肩膀,另一只手从案几上取来布包。

布包打开时,那本《血月祭典录》的封皮在晨光里泛着暗褐,边角的血渍结得硬邦邦的,像块凝固的痂。

林小墨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