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没料到这两人一个冷硬如刀,一个油滑似鳝。

黑雾裹着林小墨的小腿往上爬,她能感觉到灵力在皮肤下乱窜,像被人蒙住眼睛在迷宫里撞墙这雾果然在干扰感知。

“林姑娘倒是有闲心。“秦无涯的指尖掐住玉扳指,“当年那些驱邪师也是这么笑的。“他突然抬手,黑雾里腾起一道血光。

林小墨的呼吸一滞。

画面是从黑雾里渗出来的,像被水浸皱的老照片:青瓦刑台,朱红柱子上挂着“替天行道“的横幅。

穿玄色道袍的驱邪师举着桃木剑,剑尖指着个跪在地上的年轻女人她怀里的襁褓动了动,发出细弱的哭声。

“妖物附体,当诛。“驱邪师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陈长歌耳里。

他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因为那女人的脸和他在旧监狱档案里见过的画像重叠了是他阿娘,临产前还在替百姓写状纸的阿娘。

“不。“他的声音发涩,像生锈的齿轮,“他们说她是被妖物迷惑才......“

“迷惑?“秦无涯的笑里浸着血锈味,“她不过是说'妖物附体'是驱邪师推脱的借口,说那些被烧死的'妖妇'其实是被丈夫卖了换钱的可怜人。“黑雾里的画面开始扭曲,女人被人扯着头发拖向火刑架,襁褓被甩在地上,“他们烧她的时候,说这是为了净化邪祟。

可她到死都护着怀里的信替那些被冤的人写的状纸,最后全被烧成了灰。“

陈长歌的九环刀“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