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陈长歌染血的掌心,突然低笑起来:“随你。
但沈氏的局,不是你这把刀能砍断的。“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玉珏突然爆成碎片。
陈长歌本能闭眼,再睁眼时,司正已消失在阴影里,只余满地碎玉闪着青灰的光。
顶楼通风口传来铜铃碎裂的脆响。
陈长歌抹了把脸上的血,顺着楼梯往上冲方才司正所在的顶楼,正是血契阵的核心。
他撞开顶楼木门时,月光正透过破碎的彩窗洒在地上,那些系着半枚血契的丝线已被烧得卷曲,焦味混着血腥气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蹲下身,用匕首割断最后几根丝线,血契上的红纹瞬间黯淡如死蛇。
“陈长歌!“
林小墨的声音从钟楼最顶层传来,带着明显的压抑。
陈长歌攥紧匕首冲上去,推开通往天台的木门时,正看见周天明掐着小灵的脖子,那团半透明的魂魄被捏得扭曲变形,像团要化掉的雾。
周天明的玉扳指抵在小灵额前,另一只手举着把淬了黑血的短刀:“三敕令,交出来。“
林小墨站在五步外,双手举过头顶,发梢还滴着血。
她的目光扫过陈长歌,又迅速移开,声音发颤:“我、我交......“
“姐姐骗人!“小灵突然尖声喊,声音里却带着笑。
周天明的手指猛地收紧,小灵的魂魄却在他掌心炸开不是消散,而是化作一道白光,直刺周天明的眼睛。
林小墨的银锁突然爆出刺目金光,她的指尖掐出法诀,先前藏在袖中的三张敕令符“唰“地展开,金纹在暮色里流转如活物:“开!“
陈长歌的呼吸顿住。
他见过林小墨画符,见过她驱邪,但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三张敕令符悬浮在她身侧,每张都流转着比月光更亮的金光,连空气都因灵力波动而扭曲。
周天明的短刀“当啷“落地,他后退两步撞上天台栏杆,瞪着林小墨的眼神像见了鬼:“你、你不是丙级......“
“三敕令。“林小墨的声音不再吊儿郎当,带着墨家祖祠古钟般的沉响,“我藏了十年的三敕令。“
陈长歌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档案册里“林小墨丙级敕令“的批注,想起她总说“驱邪混子不用太拼命“的调笑,此刻终于明白那些都是伪装。
月光落在他脸上,他望着被金光笼罩的林小墨,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原来如此......“
顶楼的风突然大了。
林小墨身侧的敕令符震得嗡嗡作响,金光照亮了天台上每道裂痕,连周天明脸上的冷汗都泛着碎钻般的光。
陈长歌握紧匕首走向前,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而在这喧嚣里,有更隐晦的波动正在空气中漫开,像块被投入深潭的巨石,正掀起连他们都未察觉的涟漪。
第54章 三敕令的秘密
陈长歌的目光钉在林小墨身侧悬浮的三张敕令符上。
金纹流转的符纸像三把悬空的利刃,将月光割成细碎的银片,落在她染血的发梢上,倒像是被淬了火的钢。
周天明的玉扳指还卡在指节上,刚才被小灵魂魄炸开的冲击力让他半边脸都泛着红,此刻却突然笑了,笑声像锈住的齿轮:“三敕令……沈少主说你是块难啃的骨头,我还当他夸大其词。”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指腹在短刀淬黑的刀刃上一蹭,“原来你藏得比阴沟里的老鼠还深。”
林小墨没接话。
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勾住小灵逐渐透明的手腕,那团魂魄正像被风揉皱的纸,边缘不断剥落淡白的光絮。
“别怕。”她用只有小灵能听见的气声说,掌心的温度透过虚体渗进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