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扫过他手背,带着点药草香是今早她往伤口上撒的止血粉味道。

青铜镜折射出的金芒刚触到符文,铜钟便发出类似野兽低嚎的震颤。

林小墨的后颈突然刺痛,那道蛇形红痕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她咬着唇,指甲掐进掌心:“沉渊井的封印在锁魂阵底下,周天明用这口钟当引子......“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拍手声,像片枯叶落在水面。

“林姑娘好记性。“

周天明从阴影里踱出来,灰布长衫沾着星点血渍,左手攥着半块发黑的玉珏。

他的眼尾耷拉着,笑起来却像只老猫:“三年前在潘家园,我见你蹲在旧书摊前翻《镇邪要术》,就猜着有这天。“他抬手一挥,地面突然裂开血色纹路,像根根红绳缠住林小墨的脚踝。

陈长歌的刀立刻横在两人之间,刀光劈开一道红绳,可更多红纹从砖缝里钻出来,眨眼间织成张血网。

“这是'困灵阵'。“林小墨倒吸冷气,后颈的红痕猛地一跳。

她能感觉到阵法里翻涌的怨气是被周天明献祭的那些无辜者,此刻正被锁在阵里当燃料。

铜钟的轰鸣又响了,比之前更尖锐,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瞥见陈长歌的刀尖在发抖,不是因为力竭,是阵法在吸他的阳气暗审司的刽子手,天生阳气重,正是绝佳的补品。

“你要唤醒的根本不是什么沉渊井的东西。“林小墨突然笑了,血沫溅在嘴角,“是你女儿对吧?

三年前你女儿坠井死了,你偷了沈家的邪术,用活人血养她的怨魂......“

周天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手指抠进玉珏,指节发白:“我女儿死的时候,喉咙里塞满了井里的青苔。

她才七岁,连尸首都没捞全。“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童音的尖锐:“阿爹,井里有东西拉我......“

林小墨的后背沁出冷汗。

她想起之前在剧院遇到的小女孩幽灵囡囡难道囡囡不是普通的怨灵?

她的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罗盘,那里藏着今早用朱砂画的简易破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