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着陈长歌后颈抓来。
林小墨瞳孔骤缩,腰间的桃木剑“嗡”地出鞘可没等她挥剑,一道银光先劈了过去。李二叔的顶门杠结结实实地砸在亡魂脑门上,木屑飞溅,那亡魂发出刺耳的尖叫,被顶门杠上缠着的红布灼得冒起青烟,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焦臭味。
“陈爷!”李二叔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沙哑,“咱帮你挡着!”
林小墨望着李二叔发颤的手,突然想起老祖宗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的话。那时她才七岁,看着满门血污的族人,老祖宗的血浸透了她的小褂子:“墨儿,真正的危机从不是妖物本身......是人心先怕了,是活人先忘了,自己才是这人间的主。”
她忽然松开陈长歌的手。桃木剑在掌心转了个花,三敕令的光从剑脊处透出来这是她藏了三年的底牌。
“陈长歌!”她扬声喊,“让所有人手拉手围成圈!”
陈长歌顿了顿,立刻转身。他的声音本就像淬了霜,此刻却多了几分烫人的温度:“听林姑娘的!手拉手!娃娃们站中间!”
人群开始骚动。王婶拽住小娃娃的胳膊往中间带,瞎眼老周摸索着抓住旁边人的衣角。张铁柱的火叉往地上一插,震得青石板嗡嗡响:“都听陈爷的!咱贫民区的人,死都死一块儿!”
林小墨望着那圈逐渐合拢的手。有粗糙的,有细腻的,有沾着面渣的,有渗着血的。这些手连在一起,像根粗粗的红绳,将晨雾里的黑雾都勒出了裂痕。
她忽然明白老祖宗没说完的话真正的力量,是活人用血肉堆出来的墙,是明明怕得发抖却依然往前冲的胆子。
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三敕令的光从符里涌出来,顺着她的视线,缠上那圈相连的手。
陈长歌看出了门道,立刻将自己的掌心按在她手背:“用我的灵力引。”
两股力量在掌心交汇,林小墨只觉有团火从丹田烧起来。那是陈长歌的,带着刑部特有的肃杀;那是她的,浸着墨家世代驱邪的沉郁;还有更多更暖的,像春天的溪水是王婶想护着小孙子的念头,是李二叔要给被亡魂害死的闺女报仇的狠劲,是张铁柱说“泥里能长根”时的热乎气。
黑雾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沈青冥的声音像碎了的玉,带着裂痕:“给我撕了他们!”
青灰色的亡魂突然发了疯。那个女亡魂甩着长发扑向王婶怀里的小娃娃,另一个断腿的男亡魂拖着半截肠子撞向张铁柱的火叉。
林小墨的血符开始晃动,她咬得舌尖发苦,看见陈长歌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们的灵力正在被疯狂消耗。
“心要定!”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雾里传来。青云子不知何时站在阵外,道袍被黑雾撕得破破烂烂,手里却举着柄青铜剑。他的剑尖点地,地上立刻绽开一朵金色的莲花:“这些亡魂怕的不是符咒,是活人眼里的光!”
林小墨猛地抬头。她看见王婶虽然在抖,却把小娃娃的脸按在自己怀里,嘴里念着:“不怕不怕,奶奶在”;看见李二叔的顶门杠又砸倒一个亡魂,额头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像朵小红花;看见张铁柱的火叉尖儿扎进亡魂心口,喊着:“咱贫民区的根,扎进地底下八丈深!”
那些光从他们眼睛里冒出来,穿过黑雾,钻进林小墨的血符里。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老祖宗带她去看封妖井。井里的妖物吼得地动山摇,老祖宗却笑着指井口:“你看那些青石板,每块都刻着附近百姓的名字。妖物越凶,百姓的念想就越沉,压得它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这就是“镇渊之钥”真正的用法。不是靠驱邪师的灵力,是靠活人用命堆出来的信念。
林小墨的玉佩突然烫得惊人。“镇渊之钥”的纹路从玉里浮出来,闪着幽蓝的光。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