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的逼问弄得有些烦躁，皱着眉，粗暴地从我手中抽走了离婚协议。

锋利的纸边划过掌心，鲜血渐渐渗出。

可手上的疼痛，远不及他眼中的不耐烦让我心痛。

他看到我掌心的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先去包扎一下。 ”

我摇摇头，依旧固执地等着他的回答。

他避开我的视线，拿着协议又要离开。

“随便你 。 ”

“等你想签了，告诉我一声。”

说完，他便转身朝外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轻叹一声，终于做出了决定：“我现在就签。”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我。

“你真的想签？”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我释然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真的，我会签。”

他站在原地，气氛突然变得压抑。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那是楚婉的专属铃声。

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司书言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好，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我忽然很想叫住他：“司书言，不过是签个名字的时间而已。”

可他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原来，哪怕只是短短几秒钟，他都不愿为我停留。

我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还会心存奢望呢，指望失去记忆的他为我驻足？

本以为这次又要很久才能见到司书言，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回家了。

“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这是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又说：“今天去民政局吧。”

见我没吭声，司书言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该不会想反悔吧？”

过去三年，我生气时也曾赌气说过离婚，但很快就会后悔。

这次，我没有回答，只是将离婚协议递给他，用行动表明：“不会反悔。”

“我跟你去民政局。”

他接过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我的签名后，随手将协议丢在一旁。

“先吃饭吧。”

他安然坐在沙发上，一副等着我的样子。

我看了眼桌上的早餐，摇摇头，轻声说：“不用了，现在就走吧。”

我怕再拖下去，自己会动摇。

到了民政局，我没想到会碰到楚婉。

“许小姐，谢谢你愿意成全 。 ”

她笑意盈盈地说。

我没理她，转头看向司书言。

过去三年，关于他和楚婉的传闻不少，但从未闹到我面前。

如今都要离婚了，他应该不至于带着楚婉来刻意挑衅。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来了？”

司书言沉着脸质问她。

楚婉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笑嘻嘻地凑过去：“我不来，你不就找不到新对象啦。 ”

司书言的脸色瞬间更沉了。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眼神里满是不屑。

我不禁心想，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

而且，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有离婚冷静期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想沦为别人的谈资，便先行离开。

楚婉的问题，理应由司书言解决。

毕竟从前，不管她怎么拉着司书言胡闹，都没到我面前来挑衅过，我也从未主动找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