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了！"护士的喊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林一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

他扶住墙壁稳住身体，看着医生从ICU里走出来。

"可以进去一个人，不要太久。"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微笑，"病人情绪还不稳定。"

父亲看了林一一眼："我去吧。"

"爸..."林一抓住父亲的手腕，声音哽咽，"让我..."

父亲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失望比愤怒更伤人："你妈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ICU的门开了又关。

林一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母亲苍白的脸和插满管子的身体。

她转向门口时，目光与他相遇了一瞬，随即紧紧闭上了眼睛。

林一的双膝重重砸在医院冰冷的地砖上。

走廊上来往的医护人员投来诧异的目光，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额头抵在ICU的门上，他能听见里面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那是母亲还活着的证明。

"妈...对不起..."他的声音破碎在消毒水的气味里，"但我真的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