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和大黄都是京漂一族,老家不在京城,昨晚已经各自订票飞走了。夏眠“嗯”了声,顺便向车内瞟了眼,冷哼:“你不也是一个人?”

于珩用手抵住嘴唇,无声的笑。小夏先生也太可爱了,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怪不得老板那么疼他心思深沉的人,往往更喜欢单纯直接的人。

“周董一直在等您。”于珩说。

等他?

在哪等?

飞机上吗?

夏眠依稀记起来,有一次他结束工作回京,周凭川说派于珩来接,最后却是自己来的,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这次会不会又想给他惊喜?打开飞机机舱门,发现周凭川坐在里面那种?

“等什么啊……早晚都要回的。”夏眠不自然地拢拢夹克领口,上了车。

于珩开车的风格也像周凭川,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从不逞快斗勇,也从不给不规矩的车夹塞的机会。

机场已经给这辆车授过权,车子一路驶进停机坪。这次来的不是周凭川惯用的湾流,而是另一架庞巴迪。夏眠脸色发沉,进舱门,果然没找到周凭川的身影。

等到下机,依旧是于珩送他回龙玺,从始至终周凭川都没露过面。直到此刻,夏眠终于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周凭川或许曾对他产生过兴趣,但很快下头了。

在周凭川眼里,什么都没有工作重要哦,除了夏明昭。

那正好,夏眠想,可以不用费心思、找理由解释他说的“喜欢”了。

反正周凭川也不会在意。

晚餐也是夏眠自己一个人吃的,管家说周先生提前嘱咐过要做粤菜,夏眠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姑且忍下。

晚上十一点,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周凭川仍没回家。这一刻,夏眠心里的不满直接到达顶峰!

他扯过周凭川枕头,对着它来了一套组合拳。软绵绵的触感完全不解气,他去衣帽间找了一圈,又把周凭川最常穿的睡衣拿出来,像处理垃圾似的把它团成一团。

刚要扔马桶里,门锁被人拧动,周凭川回来了。

这种事只能偷偷摸.摸做,还没胆子被当事人发现。夏眠急中生智,抱着睡衣,一个大跳钻进了被窝里!

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即,身侧柔软的海绵陷了下去周凭川坐到了床边。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睡着的他。这家伙看我.干嘛?夏眠心里打鼓,不安的继续装睡。

但那种黑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好像无数只虫子爬过皮肤,让他觉得浑身哪哪都痒,哪哪都不舒服。

夏眠又急中生智,假装翻身。睁开眼睛,果然,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正静静望着他。

夏眠吓的一个激灵:“……大半夜不赶紧睡觉,在这儿盯着我.干嘛,梦游?”

周凭川怎么看不出他装睡?眼皮一直在抖,装的实在太低级。他没拆穿,伸手捋了捋男生因为泄愤被汗打湿的额发:“几点落的地?”

“几点你不清楚么。”临落地之前,于珩打电话跟周凭川汇报过情况,他亲耳听到的。现在又虚情假意过来关心,也不嫌可笑。

周凭川却道:“我在问你。”

“……两点多。”

周凭川俯身亲了下他额头:“辛苦了。”

干嘛啊,搞这一出,夏眠喉结滑.动,被亲的地方泛出淡淡绯.红。

之前离的远,夏眠没感觉到,现在离近了,他闻到一股酒气,浓郁醇香。

怪不得全程不见人,晚上也不回来吃饭,原来出去吃喝玩乐去了。夏眠用手背蹭蹭额头,冷哼:“我不辛苦,还是三爷您天天在外面喝酒比较辛苦。”

周凭川确实没少喝,但也能听出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