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时,宋知意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刀叉撞在瓷盘上发出刺耳声响。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宋知意手腕上,淡粉色疤痕在燕麦粥热气里若隐若现,那是他十六岁割腕逼对方承认感情时留下的,此刻却像条温柔的蛇,缠得他心口发紧。
“下午有个会......”宋知意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雷声打断。暴雨来得猝不及防,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像极了三年前宋倾砸开他办公室门时的动静。那人浑身湿透,眼睛里烧着野火,开口第一句是:“听说你要结婚?”
“哥。”宋倾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他看见宋知意握咖啡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如当年签离婚协议时的模样。窗外闪电劈过,在那人瞳孔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他听见自己说:“我想要你。”
咖啡杯摔在地上的脆响里,宋倾已经抓住对方手腕。宋知意被按在椅背上时,撞翻了盐罐,细小的晶体洒在他锁骨凹陷处,像场迟来的雪。宋倾的鼻尖蹭过他喉结,闻到颈间若有似无的雪松味,那是他偷偷换过的沐浴露味道。
“倾儿......别这样......”宋知意的挣扎像片落在湖面的羽毛,轻易被宋倾扣住手腕按在桌面。晨光里浮动的尘埃中,宋倾看见对方眼里破碎的光,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他把受伤的麻雀藏在枕头下,被宋知意发现时,少年眼里也是这样的惊慌与温柔。
“当年你说爱我,”他的唇擦过对方耳垂,舌尖尝到咸涩的雨水,“现在再说一次。”手指扯开浴袍带子的瞬间,宋知意后腰硌到桌角,却在看见宋倾泛红的眼眶时,所有推拒都化作叹息。他听见自己说“我爱你”,混着雨声落进对方齿间,像句被赦免的咒语。
雷声轰鸣时,宋倾终于吻上那片思念了七年的唇。这个吻不再有昨夜的掠夺,而是像沙漠旅人触碰清泉,小心翼翼却又贪得无厌。他的手指抚过对方腰侧的旧疤,感受着怀中人在他掌心跳动的脉搏,终于敢承认从十六岁在阁楼偷吻那人开始,他就再也没爱过别人。
窗外暴雨如注,餐桌上的燕麦粥还冒着热气。宋知意的手指缠上宋倾后颈的碎发,在对方舌尖扫过犬齿时,发出一声闷哼。这声响彻底击溃了最后一道防线,宋倾抱起人走向楼梯时,踢翻了昨夜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里面掉出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是他十七岁时写的:“哥哥的睫毛在阳光下会发光,像天使的翅膀。”
二楼卧室的窗帘没拉严,雨丝斜斜织进室内,在床沿投下斑驳光影。宋知意被放在柔软的床铺时,看见床头摆着个褪色的钥匙扣那是他初中时用奖学金买的,宋倾却当宝贝似的挂了十年。此刻钥匙扣在微光中摇晃,像极了那年他们在天台看星星时,划过夜空的流星。
“疼就说。”宋倾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碎的月光,指尖却轻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瓷器。当宋知意的手指攥紧床单时,他低头含住对方喉结,听见那人带着哭腔的呜咽,混着雨声,织成一首禁忌的摇篮曲。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三点十七分,与三年前航班起飞的时间分秒不差。宋倾的指尖掠过宋知意眼角泪痕,突然想起昨夜整理书房时,在保险柜最深处看见的东西那叠泛黄的诊断书,还有夹在里面的,他十六岁时写的情书。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的唇落在对方汗湿的额角,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宋知意却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肩窝:“现在知道也不晚。”窗外,雨势渐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两人交缠的皮肤上,织出一道温柔的金线,如同命运的绳索,终于将彼此捆在了一起。
第8章办公室
重逢后的暗涌
落地窗外的霓虹将写字楼切割成棱角分明的玻璃盒子,宋知意攥着烫金名片的手指泛白。烫银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