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下,这人说“我爱你”时,睫毛上落着的雪花。
“哥,我们谈谈。”宋倾绕到他面前,卫衣帽子滑下,露出额角的小疤那是八岁时,为了抢他手里的糖果,从楼梯上摔的。
培养皿边缘硌着掌心。宋知意望着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忽然想起父亲葬礼上,宋倾抱着他哭到抽搐,鼻涕眼泪全蹭在他校服上,却固执地说:“我会保护哥哥的。”
“没什么好谈的。”他别开脸,却在看见宋倾泛红的眼眶时,心脏猛地抽痛,“我们是兄弟,以前的事...是错的。”
“错的?”宋倾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碎的颤音,“那你告诉我,十二岁那年你替我挨的那记耳光,十七岁替我补的数学笔记,二十三岁在冰岛替我挡的那道枪伤...这些也是错的吗?”
试剂瓶突然翻倒。蓝色液体在桌面蜿蜒成河,像极了雷克雅未克的极光。宋知意想起那颗嵌进自己肩头的子弹,是宋倾用身体替他挡住的,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混着这人的低喊:“哥,别怕。”
“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哽咽,却在宋倾抱住他时,再也忍不住回搂上去。少年的卫衣沾着雪水的凉意,却在他怀里抖得像片树叶,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怕黑的小男孩。
“我不管什么血缘。”宋倾埋在他颈窝,声音闷得像含着冰,“我只知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从你把第一块豆沙包分给我的那天起,我的命就已经是你的了。”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斜切进来,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织出银线。宋知意摸着这人后颈的碎发,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忽然想起古希腊神话里的双生星彼此环绕,彼此辉映,即便被命运诅咒,也不愿分离。
“可是舆论...”他喉咙发紧,“公司的董事会,还有父亲的在天之灵...”
“让他们去死。”宋倾抬头吻他眼角,尝到咸涩的泪,“我只要你。无论是以弟弟的身份,还是以恋人的身份,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培养皿里的蓝色液体还在蔓延。宋知意望着这人眼底的火光,忽然想起冰岛的火山岩浆在地下奔涌千年,只为在某一刻喷发,照亮整个夜空。他捧住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拇指碾过对方唇角的痣,像抚摸命中注定的宿命。
“最后一次。”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就这一次,让我们在黑暗里再抱彼此一次...”
“不是最后一次。”宋倾咬住他下唇,带着侵略性的吻里混着眼泪的咸,“是每一次。是生生世世,是永不分离。”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宋知意看见宋倾无名指上的银戒,忽然想起病历单上的“99.7%”原来命运早已写好,他们是彼此最契合的灵魂,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作为恋人。
“我爱你。”他在这人耳边低语,感受着怀里的人骤然收紧双臂,“不管未来如何,我都爱你。”
宋倾轻笑出声,抬头时,月光正落在他眉峰的小痣上,像缀了颗碎钻:“我也爱你,我的哥哥,我的恋人,我的...全部。”
试剂瓶的蓝色液体滴在瓷砖上,开出妖冶的花。在这个被月光与雪光浸透的深夜,两个被血脉羁绊的灵魂,终于在禁忌与爱欲的交界处,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星轨即便灼伤彼此,也要共同闪耀。
星轨
董事会的争执声隔着会议室大门传来。宋知意盯着桌面上的股权书,“宋倾”的签名力透纸背,像道锋利的剑。记忆漫过昨夜,这人趴在他胸口,指尖在他后背画圈:“明天我会宣布你是宋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这是你应得的。”宋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装革履的少年此刻像尊完美的雕像,却在递来咖啡时,指尖悄悄蹭过他掌心,“喝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