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里的朱砂,“看我,知意。”
眼前的人睫毛上还沾着碎雪,在廊灯下颤成银河的碎屑。宋知意忽然想起十七岁那个雪夜,宋倾也是这样捧着他的脸,用体温融化他睫毛上的霜:“别怕,我在。”
余烬
私人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雪松香。宋知意盯着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落,忽然抓住床沿坐起刚才的梦里,陆逸的手又一次掐上他脖子,而宋倾的声音遥远得像隔着水幕。
“别碰”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后背,他挣开试图扶他的手,却在看见床头那抹黑色时骤然顿住。
宋倾趴在床边睡着了。黑色大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替他挡刀留下的。晨光从百叶窗缝隙里斜切进来,在男人发顶织出金线,却遮不住眼下青黑。
“醒了?”沙哑的声音惊破沉默,宋倾抬头时,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银戒在晨光中闪了闪,“医生说药效还没完全代谢,你再躺会儿...”
“你受伤了。”宋知意盯着他虎口处的纱布,那里洇着暗红血迹。记忆突然翻涌昨晚在酒店,他看见宋倾用这只手攥着碎玻璃,砸向陆逸拿枪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