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某张泛黄照片里,替自己挡住风雪的少年。
“宋特助不舒服?”温热的手掌按上后腰时,宋知意本能地想避开,却发现双腿已软得像融化的太妃糖。男人身上有檀木混着烟味的古龙水,不是宋倾常用的雪松味,“陆总在顶楼套房备了醒酒汤,您看...”
意识坠入黑暗前最后一刻,他看见宋倾的方向闪过银戒的反光。那枚刻着小太阳的戒指本该在那人左手无名指上,此刻却随着举杯的动作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像道未及出鞘的剑。
碎光
天鹅绒窗帘漏进的霓虹在床沿织出暗红纹路。宋知意睫毛颤动着醒来,后颈传来的钝痛让他想起高中时被宋倾按在课桌上讲题的午后不同的是,此刻覆在腰上的手掌带着陌生的粗粝感,指腹的茧子擦过皮肤时激起战栗般的恶心。
“醒了?”香烟明灭的光映出男人下颌的青茬,陆逸指间的戒指压在他喉结上打转,“宋倾的人果然水嫩,比当年他老子送我的那个玩物...”
“放开我...”宋知意偏过头,鼻腔里满是烟酒混着汗味的浊臭。他试图蜷起膝盖,却被对方用膝盖顶住大腿根,脊椎重重压进床垫时,听见自己破碎的呜咽。
“装什么清高?”陆逸掐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拇指碾过他眼角泪痣,“当年你跟在宋倾身边当小尾巴时,没少看他玩手段吧?现在轮到你”
“滚。”宋知意拼尽全身力气偏头,牙齿擦过对方虎口时尝到铁锈味。眩晕感仍在太阳穴跳痛,他却清清楚楚看见床头柜上的台灯底座是棱形切割的玻璃,棱角锋利得像宋倾办公桌上的镇纸。
陆逸恼羞成怒的耳光劈下来时,他偏头躲过,耳际擦过的风里混着电梯抵达的提示音。指尖刚触到台灯底座,卧室门便被撞开,风雪般的冷冽气息卷着雪粒扑进来,混着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宋倾...”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碎成齑粉,像被冻裂的冰面。男人黑色大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领口的银扣在廊灯下泛着冷光,那是今早他亲手替对方扣上的。
陆逸的手还悬在半空。宋倾盯着那只手,瞳孔缩成冰棱般的锐芒。他身后的保镖已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床头,而他本人正缓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像在丈量生死距离。
“碰他一根手指,我让你整个陆家从港城消失。”声音低得像冬夜的冰裂,宋倾在床边蹲下,解开西装外套披在宋知意身上。指尖擦过他泛红的脸颊时,忽然顿住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淤青,和十七岁那年他替这人挡住混混木棍时,留在自己肩胛骨上的伤痕形状相同。
“宋总好大的口气...”陆逸的笑里带着虚张声势的颤抖,手却悄悄摸向枕头下的枪。宋知意突然抓住宋倾手腕,指甲掐进对方虎口那是他们约定的暗语,代表“有危险”。
但宋倾只是按住他颤抖的手背,将人轻轻往怀里带了带。西装外套上的雪水渗进衬衫,贴着皮肤却暖得惊人。男人侧过脸时,宋知意看见他后槽牙咬得发白,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这是他暴怒时的征兆,和当年发现有人往自己抽屉里塞恐吓信时一模一样。
“三年前你在东南亚搞的走私案。”宋倾从西装内袋摸出录音笔,红色指示灯在暗处明明灭灭,“我有你和缅北军阀的全部通话记录。”
陆逸瞳孔骤缩。宋知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远处港口轮船的汽笛像极了今早看日出时的潮声。录音笔被抛向空中的瞬间,宋倾忽然扣住他后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闭眼。”
枪响的瞬间,他被按进带着雪粒的大衣里。布料摩擦声混着陆逸的痛呼,宋知意闻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却分辨不出是自己咬破的唇角,还是...
“没事了。”下巴被轻轻抬起,宋倾指腹擦去他唇角的血,指节上沾着的一点红,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