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拂,令人一扫烦躁,周身舒泰。

阿琇坐在江边,想着当年在临江村时,每逢这个季节,随阿爹在江上打渔,必会满载而归。如今想起,已恍如隔世。

忽一道阴影罩下,一人说道:“你是哪个帐下的?坐在这里干什么?”阿琇抬头一看,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低头蹙眉看着她。阿琇觉他十分眼熟,反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嘻嘻一笑道:“我先问你的,应当你先说。”阿琇站起身道:“我姓谢。”那少年“啊”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子!”

军中对阿琇的议论自是不会传到她的耳朵,她微皱眉头说道:“你们是这样说我的?”那少年嘿嘿笑着,说道:“你莫要见怪,大家只是觉得你生的好,并无其他意思。”又问道:“你今年多大?谢将军是你什么人?”阿琇不答。他见阿琇仍皱着眉,忙说道:“我前几日发现了一处好玩儿的地方,你随我来!”说罢拉着她的手便跑。

阿琇只觉这人太过鲁莽,挣脱着甩开他的手道:“我要回去了。”转身往回走。那少年一怔,叫道:“喂!你这小子,生的像女人,怎么性子也像女人一般!”这话对男子来说,是十分侮辱的,他本是为了激怒阿琇,却见她只回头冲他笑笑,继续往前走,仿似浑不在意。他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格式不对,调的累死了。

☆、十二、 多做好事

阿琇也在猜测他的身份,衣着考究,能在军中自由行走,应是随苏徖出征的世家子弟,却仿佛哪里见过似的,十分眼熟。

回到帐中,谢琅已等了多时,见她回来,笑道:“去了哪里?让我好等。”阿琇忙道:“在江边散了散。大哥找我有事?”谢琅道:“无事。这几日忙于军务,回帐时你已睡了,也未曾与你说说话。”

阿琇笑道:“自然是军国大事要紧!我们既得重逢,日后还怕没有说话的机会。”谢琅点点头道:“言之有理!看来得速战速决,早些搬师才是。”

阿琇想了想道:“主公此番西征,意在荆州,怕是没那么快回去。”谢琅闻言一愣,随后笑道:“何出此言?”阿琇道:“如今袁直虽死,其兄袁召尚在冀州,司空魏德亦在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北方已如铁板一块。荆州扼守川中,贯通南北,主公若拿下荆州,则进可攻退可守。”

谢琅奇道:“你是听谁说的?”阿琇笑道:“想一想便知了。主公定是觉得如今士气正盛,又师出有名,若不一鼓作气拿下荆州,更待何时!”

谢琅点头微笑道:“依你之见,此事可成否?”阿琇默了半晌轻声道:“怕是不成。”谢琅问道:“为何?”阿琇道:“我幼时在江陵,便听说公孙景威怀兼治,招诱有方,荆州贼党豪强均能为其所用。他治下的荆州如今是万里肃清,群民悦服。主公远征而至,虽说是为父报仇,却不占地利,更无人和,只怕此役艰难。”

谢琅接着问道:“果真如此当如何是好?”阿琇道:“虽攻不下荆州,却也可将其周边诸城夺下。公孙景对内爱民养士,对外却是坐观自保,定不会轻易出击。”

谢琅摸着她的头哈哈笑道:“果真是我谢家的姑娘!”正要再说,军士来报,苏徖有要事相请,他对阿琇说了句“等我回来”便匆匆走了。

他一走,阿琇无事可做,随手拿起桌上的兵书翻看。她自小爱读书,且博闻强记,只要是看过的书,大都记得,若是无人打扰,当真能不吃不喝看上一天。苏衡就曾笑称她是“书虫”。

想到苏衡,她放下手中的书,当日大哥因不舍兄妹分离,悄悄带了自己出来,走得匆忙,没有跟苏衡知会一声,也不知他如今知道了没有。

苏衡此时也想着阿琇。他知道大军在石城,苏徖给他的书信上说不日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