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轻声问道:“孙小哥,我想今夜在这儿看着,可否?”孙伶暗暗叫好,面上作出为难之色道:“季姑娘,这……”阿琇忙道:“我会照顾病人!当年小……二公子落难时便是我照顾他的!”孙伶想了一会才道:“既如此,有劳姑娘了!”对她一礼后退到门口,又道:“我就在外间,姑娘有事只管叫我。”见阿琇应下后便退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阿琇守在床边,不时探探苏衡额头,苏衡动一动、哼一哼她都要紧张半晌,不时给他喂水,忙乎了一夜,直到天色将明时才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苏衡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微侧头便看见了阿琇,心中一动,抬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阿琇猛然惊醒,见到他正看着自己,呆了一瞬,忽扑到他身上哭道:“我以为你要死了!”
苏衡又惊又喜,想要将她抱住却被她压住了手臂,动弹不得,只能柔声哄着:“怎么会?我不是好了么。”心已化成了水,只觉这一箭受得大为值得。
孙伶在外间听到动静,推开房门探头,见此情形正要退出去,却见苏衡看了他一眼,忙上前道:“公子,您醒了!季姑娘担心您,守了您一夜!”
阿琇见有了外人,忙坐起来,擦干眼泪道:“小……二公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苏衡见她眼下泛青,心中不舍,轻声道:“你回去歇着吧,我什么也不想吃。”说罢看了眼孙伶。孙伶忙道:“季姑娘,你先回吧,有我在这,你就放心吧。”阿琇见苏衡虽极虚弱,但眼中已有神彩,稍稍放下心,回房歇息了。
待她走远,苏衡冷着脸道:“你好大的胆子!”孙伶一惊,偷偷看了眼他,小心地说道:“公子,季姑娘很关心你。”当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阿琇如何如何担心。
苏衡静静听着,眼波流转,半晌后说道:“她会是你的主母,日后不许再骗她!”孙伶闻言心头一凛,他知道苏衡喜欢阿琇,却不知他竟是铁了心要娶她,忙跪地认罪。苏衡并不看他,淡淡地说道:“你只记得,她难过一分,我便难过十分;谁伤她一分,便是伤我十分。”
苏衡未伤到要害,却失血过多,十分虚弱,又在床上躺了十来日。只令孙伶将公文搬到床边批阅。阿琇不时来看望他,他也不避着,有时甚至让阿琇念给他听,或是他口述阿琇执笔。阿琇对他已心无芥蒂,遇到有趣儿的还要评论一番,偶尔一二句,却能让他茅塞顿开,不由对她更加喜爱。
阿琇私下问他可知刺客来历,他只随意说道:“你莫要担心,我已着人办了。”阿琇当他不便说,便不问了。
苏老夫人闻讯自江都赶来,见阿琇守在床边,已是心生不悦,后又听说苏衡受伤原委,更是气恼阿琇。阿琇本就聪明,见苏老夫人不悦,便找个借口退了出来。
老夫人细细查看了苏衡的伤势,又嘱咐了孙伶几句,便挥退左右,说道:“衡儿,为娘此来还有一事。”苏衡忙道:“母亲请讲。”她轻笑道:“你如今已大了,又开了府,府中事务总需人打理。”苏衡点头道:“母亲言之有理,我这里虽人口少,也确实要人打点。”苏老夫人一喜,又道:“江都许氏的大女儿,才貌兼备,人品也好,你若有意,我让人送幅小像给你看看。”
苏衡故作惊讶地说道:“母亲这是何意?我这府中事务已交给阿琇了。”老夫人闻言强忍怒气说道:“她年纪尚小,如何打理的了?”苏衡笑道:“府中人少事简,正好让她先学着。”老夫人不由站起身道:“衡儿,你真要如此?”苏衡敛了笑道:“母亲,阿琇哪里不好?”
苏老夫人冷笑道:“她又哪里好了!衡儿,咱们苏家若想在这江东立稳,必要与那些世居此地的高门大家修好。不止你,便是你的弟弟妹妹也都要如此。”
苏衡沉默半晌道:“大哥尚未娶妻,我不能越过他。”苏老夫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