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琇闻言双目放光,问道:“当真?”苏衡笑道:“我何时骗过你!”见她突然变了脸色,这才想起当年确实骗过她,当下自悔失言,懊恼不已。
所幸阿琇片刻后又问道:“太夫人那里……”他忙道:“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大哥那里我已说过了。”阿琇权衡再三,终是点点头。
苏衡大喜,他自是有番打算。自得知要往阳羡就任,他便盘算着将阿琇带走。一则既为一县之长,必要守土守乡,不能像如今这般时时回来。二则因他那点心思,母亲已对阿琇有所顾忌,若他与大哥不在,恐母亲寻个事由将她送走。三则到了阳羡,便可日日与阿琇相对。
他自幼行事之前便喜谋划,当下与兄长说了,苏徖在此事上素来豁达,岂有不同意的,如此便是母亲反对他也可抬出兄长。又对季蒙动之以情,季蒙也知妹妹在苏府内的境况,便同意他将她带走。
苏衡笑道:“待圣旨一到,咱们便动身。阳羡景致秀丽,你定会喜欢!”阿琇点点头道:“我只是暂且借住你处,将来阿蒙哥来接我,我便回去。”苏衡忙应下。
四月初,圣旨下,举苏衡任阳羡长,此时苏衡年十七,开府立业。史载其“风华正茂、雄心斗志,头角峥嵘”。
苏徖对弟弟十分关心,自幕僚中挑选三四个稳重可靠之人随他同去,又在世家子弟中广选人才,充入苏衡府中。
苏母对阿琇同去阳羡一事颇为不满,奈何苏徖已应允,她为内妇不便过多干预。她本是苏徖苏衡的姨母,当年随姐姐一同嫁与苏坚,初为滕妾,后苏夫人病故,她取而代之,照顾尚年幼的苏徖兄弟,被兄弟二人事为亲母。
她久居世家,深知婚姻的重要,阿琇虽生的貌美,又聪明伶俐,出身实在太低,为妾尚显不足,如何能配得起苏衡。她本欲找个时机将她搬出府,隔开二人,谁料竟被苏衡识破,抢先一步。至此她方知苏衡对阿琇确实动了真心,心中对阿琇更是不满。盘算着尽早与苏徖商量,将苏衡的亲事定下来,绝了他的念头。
十日后,苏衡如愿带阿琇赴任。
建元二年六月,袁直奉传国玉玺,以天命之所归,于寿阳称帝。一时天下群雄并起,苏徖趁势攻其丹杨、广陵二郡,彻底与之决裂。
此时苏衡也十分忙碌,苏徖领兵在外,他虽仅为一县之长,却要兼顾江东各郡之事务,亦要打点大军征战所需粮饷。阿琇不常见他,倒也乐得自在。
阿琇此行苏衡虽未明说,但他带来的俱是府中旧人,皆知二人纠葛,对阿琇也熟悉。阿琇本就是活泼讨喜之人,除对苏衡依旧如故外,与府中诸人皆相处融洽。
这日,天气分外炎热,阿琇坐在窗前看了会书,只觉心神不宁。看看四下无人,便脱去外衫,斜倚在凉榻上,昏昏欲睡。
窗外蝉声不绝,阿琇仿佛又回到临江渔村,夏日午后季蒙带她去田间捉泥鳅,那泥鳅滑不溜手,扑腾扑腾地竟跳到了她的脸上,她吓得大叫,睁开了眼,这才发现是做梦。
阿琇轻吁一口气,却看见苏衡脸色微红的坐在榻边望着她。她忙坐起,怒道:“苏公子,非礼勿视!”苏衡忙道:“我见你睡着了,如今虽是暑天,也要当心着凉。”阿琇低头一看,果见身上盖着凉被,心知错怪了他。
苏衡笑道:“今日天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快些起来!”说着出了房去,让阿琇梳洗更衣。
出了府门,却未见车驾,仅孙伶牵着苏衡的白马。阿琇问道:“我要怎么去?”苏衡道:“我骑马带你。”阿琇当下沉着脸道:“我坐马车。”苏衡轻声哄道:“马车太慢,那处多是山路,车架实难通过。且天气炎热,在车中也太憋闷了。”阿琇想了片刻,终是抵不住玩心,被他抱上了马。
苏衡将阿琇放在身前,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