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阿琇仍是浑身乏力,昏昏欲睡。苏衡将政务大部分带至小院处理,有时阿琇一觉醒来,发现他仍靠在床头批阅文书。阿琇突然发觉,他已许久未曾向她求欢,暗道莫不是已厌倦了她?如此最好。只是除了这事,他待她仍如过去一样。
十月初,孙伶接秘报,崔锴听闻苏衡另有新宠,派数十人潜入京口打探。苏衡闻言冷笑道:“他倒是精明!”
这日阿琇正在午休,苏衡忽然进来,阿琇一愣,暗道他今日未曾回府不成。苏衡令侍女将她穿戴整齐,亲手为她带上帷帽,方才抱了她出去。
院中停了两辆马车,苏衡抱着她上了一辆,阿琇坐定,掀起车帘向外看去,见孙伶扶着一女子从另一辆车上下来,那女子也是帷帽遮面,看不出相貌,依稀可辨是个年轻女子。
阿琇侧头望望苏衡,苏衡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放下车帘摇头道:“莫想歪了!日后我再告诉你。”阿琇冷哼道:“主公即已有新欢,何必再困着我!”苏衡忽的心情大好,揽着她轻笑道:“叫你不要想歪了,偏生不听!吃什么闲醋!”阿琇懒得理他,推开他坐在一旁。苏衡也不生气,笑吟吟地看着她。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阿琇忽觉心中翻腾,“哇”地一声吐了起来。苏衡大惊,顾不得污物溅了满身,将她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道:“怎么了?”阿琇摇摇头,又吐了一大口,尽数吐在苏衡身上。苏衡忙令停车,掀开车帘道:“速去传大夫!”又对阿琇道:“可是闷的?”
阿琇只觉胸腹沉甸甸的堵的难受,哪里还能说话,有气无力地靠在苏衡肩头,心道:“往日坐车翻山越岭都没事,今日平地里也能吐成这样,这身子怎么变得这般差!”
片刻大夫匆匆来到,把过脉后刚要说话,却见苏衡冲他微微摇头,忙道:“夫人是久不出门,车马摇晃颠簸所致,并无大碍,休息片刻便好。”说罢自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说道:“夫人若还觉难受,便将此物抹在额间和人中,可缓解一二。”苏衡接过,打开闻了闻,那大夫忙道:“主公放心,无害的。”苏衡这才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阿琇稍稍缓过些劲儿来,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苏衡道:“换个住处。”阿琇喘口气道:“我还是骑马吧,这车坐得难受。”苏衡板着脸道:“不行!”阿琇一愣道:“有何不可?我已会骑马了。”苏衡抿唇不语,默了片刻后哄道:“我让他们走慢点,便不颠了。”又令侍女上来将二人脏衣换下,打扫一番,亲自替阿琇擦洗过后,才令马车缓缓前行。
一直走到天色全黑,车架才停了下来。阿琇期间又吐了两回,苏衡心疼不已,却仍不许她弃车骑马。阿琇恹恹地靠在他怀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阿琇刚刚翻个身,便听帐外侍女轻声问道:“夫人可是醒了?”阿琇怔怔地望着帐顶,半晌才反应过来已不是原来住处。
侍女掀开帐帘,扶起阿琇,伺候她穿衣洗漱。阿琇忽问道:“苏衡呢?”侍女手一顿,忙道:“奴婢不知。”阿琇又道:“这是哪里?”侍女低头道:“奴婢不知。”阿琇只觉心头一阵烦躁,将手中玉梳摔在地上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玉梳应声而碎,那侍女吓得忙跪地道:“夫人恕罪!”
阿琇皱眉深吸口气,正要说话,孙伶自外面急急跑来,见屋内情形,也吓了一跳。阿琇一向与人和善,即便是与苏衡为敌,也从不为难下人。他忙走近道:“夫人醒了!可是这丫头伺候不周?”
阿琇正在为自己突然而起的怒气奇怪,闻言道:“不关她的事。”孙伶忙挥手让那侍女退下,又道:“主公已回府处理政事了,命属下在此伺候夫人。”
阿琇问道:“这是哪里?为何让我住在这?”孙伶笑道:“主公说原来那处太狭小,天热难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