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谢家的私兵,这些我是不会交的。”阿琇仍皱着眉道:“我始终觉得不妥。”谢琅摸摸她的头道:“大哥不是告诉过你,此后江东也好,谢家也罢,都与你无关了。不要再多想了!”

阿琇挽着他的手臂轻声道:“苏衡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大哥这般逼迫他,我怕他会……会……”谢琅道:“他们苏家所为太令我寒心!我当日虽认苏徖为主,却是以兄弟相处。苏徖死后,我便自立为主也不是什么难事,仍辅佐苏家,完全是看在与苏徖的情意。如今苏家既不可再保,弃之而去有何不可,苏徖泉下有知定也不会怪我。”

☆、四十二、大哥!大哥!

阿琇只觉心中不安越发强烈。她深知苏衡绝不是受人威胁便罢休的人,若这番话是她来说,他即便会生气,却不会与她计较。如今是他本就有心结的谢琅说出,便是十分的不妙。苏衡会怎样?为何全无动静?他心中又在算计着什么?

这日已到南郡边境。崔锴早已在南郡治所江陵等候多日,谢琅派谢凌带竹青先行前去汇合,准备婚礼事宜,自己与阿琇带着嫁妆随后而来。

因沿途未见客店,众人只得宿在野外。此处多山崖,亲卫寻得一处平地,整理干净,方请阿琇下车歇息。

阿琇忽觉一阵心悸,扶着车辕站了片刻,抬头望望四周,忍不住说道:“大哥,咱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谢琅一愣,也看了一圈,笑道:“是个设伏的好地方!”走到阿琇身边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何人能到此处设伏。”

阿琇正要说话,心头又是一阵狂跳,不由面色苍白。此时残月如钩,四周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谢琅见她如此,忙问道:“你是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阿琇紧皱眉头道:“不知为何,总有不祥之感。”

谢琅神色一肃,又四周看了看,点头道:“既如此,咱们便连夜赶路。”转身正要令人拔营,忽地暗处飞出数只羽箭,直冲他面门而来。他连忙侧身跃开,拔出佩剑,将阿琇护在身后。一时箭雨四射,众亲卫猝不及防,竟被射杀大半。

阿琇压下惊异,环视一圈,树影憧憧,不知潜伏了多少人在其中。谢琅挥动长剑,将二人护在剑风内。少时箭矢稍歇,谢琅还未松口气,又见数百蒙面黑衣黑甲之人自暗处冲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此时谢家亲卫只剩三十余人,不少已负箭伤。谢琅望着这些曾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悲愤,朗声道:“在下江东谢琅,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四下寂静,没有人答话。阿琇自谢琅身后探出头,向那为首的黑衣人望去,他也正看过来,二人目光相触,阿琇只觉这双眼睛似曾相识,还要再看,那人已挥挥手,黑衣人尽数拥上,挥舞刀剑砍杀过来。

谢琅的这些贴身亲卫,俱身经百战,武艺高强,虽敌数倍于几的敌人,初时也未落下乘。阿琇被谢琅紧紧护在身后,随他左冲右突,忽然发现,有几次对方刀锋已快碰到她,似又生生止住,转而袭向谢琅。

她心中疑惑顿生,故意侧身迎向利剑,只听那为首的黑衣人高声叫道:“不可!”竟冲入阵中欲将她拉出。谢琅反手一剑斩向那人手腕,那人忙向后退去。谢琅怒道:“是苏衡派你们来的?”

那人默了一默,看了眼四周,谢家亲卫体力不支,已被诛杀殆尽。他盯着谢琅看了片刻,举刀攻上,阿琇忙挡在谢琅身前道:“住手!放了我大哥,我随你们回去!”

谢琅推开阿琇道:“他们不敢伤你,莫要做傻事!”说罢迎了上去,二人战到一处。谢琅本就余毒未清,接连舟车劳顿,又力战多时,此刻已是疲态毕露,渐渐落了下风。只听阿琇惊呼一声,那人一刀刺进了谢琅胸口。

谢琅一个踉跄向后倒去,阿琇忙冲上前将他抱起,哭道:“大哥,别打了,我随他们去!”谢琅捂住伤处,忍痛说道: